幸好穿的是平底鞋,她腳並沒受多少傷。
一路跑向醫院,上了電梯。
她快步跑到張欣的病房。
手裡拿的是時承昨天給她的文件袋。她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讓她崩潰不已,在客廳地上呆坐到天亮。
今天她來這裡,就是要問張欣。
如果今天張欣沒醒,她就耗到她醒來為止。
她要問個明明白白,徹徹底底。包括舊帳新帳一起並算。
她擰開了門把手,走了進去。
正巧此時張欣是醒著的。張仲正坐在床邊,張欣靠在他懷裡喝著水。滕瑋進去瞧見,嘴角泛起一絲苦嘲。
張仲聽到身後動靜,他一回頭就看到了滕瑋。
「孫小姐您來了,您來得正好,太太醒過來,您快來看看她!」張仲語氣激動,臉色也有些許精神,不似張媽走的那樣,人一蹶不振。
張欣喝完水,張仲輕扶著她靠在床頭,為她後背墊了靠墊。
張欣臉色蒼白,比之前更加消瘦了,幾乎毫無力氣。她側著身子看著站在她床前的滕瑋。
張仲左右看了她倆一眼,心知滕瑋是有話想和張欣說。
「孫小姐您有話慢慢說,我出去下。一會再回來。」張仲知趣地離開了。
待張仲離開了病房。
滕瑋才邁開步子走近張欣,朝她身上扔去手中的文件袋。
「我問你,你當年是不是和時應斌聯手害死了時承的父親?你是不是為了那百分之六十的股權害死時承的父親!」滕瑋聲調慢慢提高。
張欣眉心微蹙,視線慢慢從她身上移開,落在她床上的文件袋。
雙眸死死地盯著,一聲不吭。
滕瑋等了半天,越等越急,她忍不住怒吼:「你說話啊!你到底有沒有做!」
張欣慢慢抬頭,神色毫無波動。
比起滕瑋的暴躁,張欣平心靜氣,深深地望著滕瑋,一字一頓慢慢說:「我……沒……有……做……」
滕瑋慢慢聽著她說。
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都到了現在你還在抵賴,時應斌昨天就被捕了,你以為你有多清白啊?時承早就去查了,你名下擁有他時氏集團很多子公司。」滕瑋越說越氣,突然上前攥住張欣的衣領,「你太自私了!」
「你真的太自私了!你害了別人,還害了我,你這個人怎麼不去死的!」滕瑋用力晃她。
「要不是你,時承不會和我分手,他不會那樣對我的!」滕瑋聲淚俱下,句句控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父母是,尹漾也是,現在就連時承也離開了我!」滕瑋歇斯底里,心中巨大的傷慟使她失去了理智。
「你這個害人精,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罷手!」
張欣臉色漲紅,呼吸困難,聲音在喉間支離破碎,溢出的話斷斷續續:「阿瑋……你……阿……」
候在門外的張仲聽到裡面的響動,再也耐不住了,他開了門進去。當看到滕瑋蹲在床上掐死張欣那一刻,他目呲盡裂,胸中的怒火湮滅了他的理智。
「孫小姐,您這是幹嘛?」他跑上去,一把扯下滕瑋。
滕瑋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空出一隻手推了下張仲,「滾,關你什麼事!」
張仲看著張欣臉慢慢變青,他心中一駭,又氣又怕,再次上前重重拖著滕瑋下了床。
「孫小姐,您怎麼這樣不懂事!」他罵道,「她是你的親人!」
滕瑋被張仲拖下床時候身形不穩,險些跌倒。
當聽到張仲最後一句,滕瑋立即呸出聲來,「我沒這個親人,我恨不得她去死!」
「啪——」
張仲伸出手,狠狠扇了滕瑋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