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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黑色越野一路疾速奔馳,風呼呼灌進車裡,時承一手輕握著方向盤,另一手搭在車窗上,食指擱在唇上,時不時撫著,眉心微擰地看著路況。
開了好一會兒,時承突然打了彎,在馬路十字口處轉了過去。
他要去一個地方。
市監獄。
時承由著李警官領進了審訊室門前。
「時大少,他就在這裡,我們也會看著,有事喚我。」李警官說。
時承瞥了一眼,點頭。然後開門進去了。
室內,時應斌一身囚犯服坐在審訊椅上,雙手雙腳都被銬著。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時承走到他不遠處的座椅坐下,兩人面對面著。
靜了半晌,誰都沒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時承說了句,「時翔跑了,而且還是被他的親生母親帶跑的。那個女人才是二叔真正的妻子吧?人叫瑪麗蒂。」
時應斌聞聲,不動聲色。
「二叔知道他會去哪兒嗎?泰國?美國?又或者恆陽某個地方?」時承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時應斌嘴角微勾,不出聲。
時承也不著急,就那麼坐著靜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若倩人呢?」時應斌淡淡地問。
時承略微挑眉,他似是想不到時應斌開口第一句就是問若倩的事。但他不急於回答,靜等其下文。
果然時應斌又說了句,「她和沈之晨在一起是吧?」
時承卻笑出聲來,他連連點頭,「看來二叔什麼都知道啊!」
時應斌嘴角泛起冷諷,「有什麼好不明白的,我早該就想到的。只不過我一直不敢相信她會那樣做,給她好吃好喝,還供著她,誰料到頭來養了不聽話的白眼狼!」
「倒是沈之晨讓我刮目相看,只怕那個孩子是他的吧?」
時承輕輕拊掌,頷首,「二叔果然是明白人。不用我說了。」
時應斌鼻腔發出輕哼。
「二叔是什麼時候和毒品沾上關係的?」時承微眯著眼,「什麼時候謀劃這一切的?」
時應斌瞅了時承好久,一聲不吭。
氣氛慢慢陷入靜默,兩人暗地較量。
又過了一會兒,時應斌出聲了,卻不是回答時承的問題,「時承,你有沒有發現若倩很像一個人?」
他提出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時承目光一沉,有點不懂他在打什麼啞謎。
「什麼意思?」他說。
「我問你有沒有發現若倩像一個人?」時應斌再次重複道。
時承目光深深地看著他,實在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直道:「二叔不妨直說,不用轉彎抹角。」
時應斌瞅了他一眼,嘴角微彎。
「你母親在世有沒有跟你提到我?」他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