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承更加感到莫名,尤其時應斌沒頭沒尾還提到他母親,臉色慢慢難看,「二叔到底想說什麼?」
時應斌從容不迫地看他,微微靠在椅背,一時雙肩放鬆,「時承,你有沒有想過,以時應修的身體底子,你母親是怎麼懷上孕的?」
「嘭——」時承嚯地起身。座椅摔倒在地上。
「時應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雙眸不可置信地看他。
時應斌微仰起頭,視線落在他身上,嘴邊淡笑,「方才我說的若倩像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的母親!」
「砰——」
「你再說一遍!」時承一下子奔了過來,掄起拳頭揍時應斌的臉。
「你把話說清楚!」他拎起時應斌的衣領。
時應斌被迫抬起頭,他微微喘氣,回過神來,轉眸凝向時承,「若倩,不過是因為某些方面像你母親,我才要了她。從第一次見你母親那刻起,我就喜歡上了她。」
「你一派胡言!」時承暴吼,額前青筋隱現,攥著他衣領的手骨節泛白。
時應斌看著他,目光漸漸失焦,似是陷入某種回憶,「我是什麼時候見到你母親呢?是我從美國回到恆陽的那年,也就是時應修剛當上公司總裁不久,我去見他的時候,在他的辦公室里碰見到了你的母親。」
「那時你母親還沒和他在一起。」
「也就是那時,我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衝著我笑。」他盯著他的眼睛說,「她笑起來很好看,很純粹。」
「也就是那時,我對你母親一見鍾情。」時應斌低低笑了,「你可能不信,但事實上就是這樣。」
時承雙眸死死地瞅著他,臉色慢慢變得鐵青。
「後來我想追她,可已經晚了。她愛上了時應修,並打算和他結婚。」時應斌慢慢斂了笑意。
「但我不在意,多次約她出來,她卻避之不見。」時應斌陰測測笑著。
「但我一點都不急,因為我知道老頭子不會答應他們的。老頭子那麼看重門當戶對,就你母親那樣什麼都沒有的背景,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我在等,我等她和時應修分手再重新追求。」
說到這裡,時應斌語氣頓了頓。
「可我萬萬沒想到,老頭子竟然同意了。」他再次笑了,「我那時還不信呢,直到弄清楚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張欣。」
「是張欣促成了他們。張欣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你母親和她的女兒是好朋友好姐妹。當然了,還有和老頭子的秘密。」
「你知道了吧?」他望著時承,語氣肯定地道。
時承雙眸通紅地盯著他,手並未放開。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不懂時應修有什麼好,不懂你母親為何看上了他!」時應斌語氣憤恨,「於是在他們婚禮上,我打算搶走她,可不幸被老頭子發現了。」
「你猜後來呢?」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
時承忽地臉色發白,身子不經意地顫抖。
時應斌直起身子,慢慢地湊近時承臉頰,來到他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噴到他耳里,一字一頓地道:「我上了她,在她代時應修出差的時候。」
話音剛落,「嘭砰——」
時承一腳踹倒了時應斌的審訊椅,連帶著人都倒在地上。
「你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
他瘋狂地揍他,往死里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時應斌嘴角漸漸流出了血絲,他笑著看著他。
時承見狀,雙眸愈發狠戾,雙手一起招呼,一招一招地打在他的頭上,臉上,胸上。
時應斌猛哼出聲,臉上汗珠滲出,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他嘴邊帶著笑,口中盈滿了鮮血,染紅了他的齒,「你以為,就憑時應修那個病秧子,能蹦出你這麼大的兒子?」
時承動作一頓,雙眸變得猩紅,臉色慘敗一片。
「所以,你——時承——是我時應斌的兒子!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