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四人的份。
想起今早蘇盈盈要走,怕她錯過今天的航班,急急忙忙上了樓去房間喚她。誰知剛進去,床上鋪得整整齊齊,房間不見蘇盈盈的人影。
滕瑋一怔。
倒是床頭柜上貼著一張便利貼,蘇盈盈的字跡。
「滕姐早安,我六點多就走了,不想打擾你和年年就留了紙條。我去找他了,勿念!」
滕瑋舒了一口氣,心竟湧起了一絲複雜情緒。
她放下便利貼,走出了房間。
走著走著,竟鬼神使差地來到時承房間,待清醒過來人也驚了不少。準備轉身離開,腳步卻頓住。
咬著下唇,還是轉了過去,揚手敲了敲。
然後在原地等待。
隔了一會兒,裡面沒任何反應。
滕瑋蹙眉,再次敲了敲,這次用了四成力氣。
又一會兒,門還是沒開。
滕瑋心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顧不上那麼多,拽下門把手,推門進去了。快步來到時承的臥室,果然,一如蘇盈盈的那般,床上人影空空如也。
她想起了什麼,不信邪地往洗手間一探。
那裡也沒人。
怎麼會這樣?
他就那樣走了?
話都不跟她說一句就走了?
滕瑋走出了洗手間,魂不守舍坐在時承睡過的床上。手不禁撫了上去,床褥一片冰冷。
可見,人走得很早。
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整個人頹廢般仰躺在床上。眼淚沒出息流了出來,點點滴滴,一顆一顆打濕了被褥。
床上隱約留有時承殘餘的氣息。滕瑋死死攥緊被褥角邊,心裡又氣又恨。
怎麼能這樣啊!
真夠絕情的!
說住一晚果真住一晚了,第二天就爽快走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走得一乾二淨!
那昨晚那麼撩她又是為了什麼啊?
可惡又可恨的死男人!
滕瑋拭擦了眼淚坐起身來,迅速離開了房間。
**
傍晚時分。
滕瑋下了課順道去超市買了些菜。這一天她不在狀態,好在教的小朋友一心撲在她畫畫使用的新材料上,倒也從中得到一絲慰藉。
且小朋友家裡的家長還給了她不菲的薪酬。滕瑋心情有了好轉,不再因某人的離去而難受。
寒風吹過,滕瑋深深吸氣,吐納出悶在胸內的污濁之氣,人也較之前振作了起來。
她攏緊了大衣,拎著購物袋走進家門。
剛進門,就聽到客廳傳來男人講話的聲音,伴隨著還有滕年的歡笑聲。滕瑋腦中一緊,瞬間停止了運轉。
男人的聲音。
是時承。
滕瑋心中緊張,緩慢關門,急切又猜疑地走進客廳,抬眸一看時承正坐在沙發上,滕年笑躺在他的懷裡,電視正在播放著好萊塢動畫大片。
倏然她眼窩一熱。
「咦,麻麻你回來了?」滕年從時承腋下小縫望去,看到了滕瑋的身影。時承也回了頭,視線落在正盯著他看的滕瑋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
滕瑋眯眼打量,見他身上已換了昨天的西裝,黑藍色休閒風衣,深灰褲子。心不免疑惑起來。
他突然離去就是為了買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