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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滕瑋和時承忙了一天,帶著滕年回到了時宅。
管家時業為他們開了門。滕瑋走進客廳,詢問了時業,曉得何梅婷和時應康已在樓上休息了,於是二話不說,甩開身後的時承和滕年上了樓。
滕年看著滕瑋漸行漸遠的背影,小臉微微懵圈。
這回來的路上,滕瑋對她愛理不理的,臉色下頜緊繃。
滕瑋從花園回來臉色就不對勁,時承自是看在眼裡,在車上沒少問她,可換來的結果是滕瑋倚靠著車背睡著了,懶得搭理他和滕年。
「粑粑,麻麻不高興呢,不理我了!」滕年摟著時承的脖頸,語氣委屈道。時承頭疼地看遠去的滕瑋,想了想,側身囑咐時業,「業叔,麻煩您讓廚房那邊準備兩份夜宵,送上我的房間。」
時業聽到,應聲頷首離開了。
「粑粑——」滕年身子搖著時承,心裡又急又氣。時承輕輕拍了下她的背脊,哄道,「別急兒,咱們上去和你媽媽好好說說。」
時承抱著她大步上了樓,「一會兒你哄媽媽吃些夜宵,在滕宅吃飯時候看到了吧,媽媽沒吃多少東西。」
滕年一雙大眼睛看他,撅著嘴重重點頭。
時承微微彎唇,圈著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臥室。
滕瑋在床上挺屍,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上空的天花板,大腦一陣空濛。今天除了張仲的事,還有滕年發給姚嵐嵐的那幾張照片,以及姚嵐嵐和葉一雅對她說的那番話,無不讓她心亂如絲。
姚嵐嵐最後的那話,除了讓她歉疚之外,還倍感溫暖。
從這份友情里,她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在乎。
姚嵐嵐和葉一雅說了,要和她一起舉辦婚禮。這本就是她們仨在大學時候約定好的,雖然當時只是隨意說說,知道現實中不一定能實現,但經過了這麼多年,她們這份友情從未散去,更值得用心認真對待。
再者,她們各自的男人都彼此熟悉,操作起來還是輕而易舉的。哪怕她最後沒有和時承走到一起,換作其他人,也一樣照辦。
在這現實里,她們的感情彌足可貴,非常值得這樣做。
「阿瑋。」床邊倏然下凹,時承抱著滕年坐在她身邊。滕瑋雙眸潮濕,愣愣地看著他們。
見她眼眶充盈著淚水,淚珠慢慢滑落下來,時承瞬間臉色一變。
滕年也不例外。
「麻麻——」滕年從時承懷裡掙脫下來,手腳並用爬到滕瑋身邊,小手小心翼翼拭抹她臉上的淚水。
「你怎麼哭了?」滕年小聲地問。
「發生什麼事了?」時承上前,雙手握上她的手,輕輕撫著。
瞧見眼前的一大一小這麼關心她,滕瑋心裡原本的氣兒慢慢消了,再看著滕年小臉可憐巴巴的,她的心更加軟得一塌糊塗。
揉了揉自己的眼,她慢慢坐起身來,倚著床頭,「沒什麼,就是想了很多事。」
時承深盯著她,幾分不信她的措辭。
滕瑋垂著眼,深深呼吸,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見此,時承輕輕拉了下她手,「可是心裡難受?因為仲叔?」
滕瑋抬眸看他,微微搖頭,「不完全是。其他事也有。」
這下時承倒不好說什麼了,說得再多,不見得有用,他只能輕輕安慰,「別想那麼多了。」緩緩敞開雙臂,目光深沉看她,「給你一分鐘,允許你來我懷裡哭。」
滕瑋一怔,隨即噗嗤一笑,「哪有你這樣的?還一分鐘?真短!」
「你要多久?」
「一輩子行不行?」
時承目光深摯凝視她,雙臂仍然不動。滕瑋望著望著,慢慢挪到他懷裡,抬臂圈緊他的腰間。
「說好的,一輩子。」她說。
「嗯。」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