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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災難,使滕瑋掉進了無底深淵。
滕年不見了。
她已消失了三天。為此,滕瑋也和時承冷戰了三天。在一切沒發生之前,時承點頭同意滕年去學校上課。
滕瑋猶記得那晚。那晚時承從書房回到臥室,對她說的第一句就是讓滕年正常上學。他的態度和語氣是那樣的霸道和堅硬,不容商量,不作讓步。
她被他的態度傷到了。
擱在床上的手機鈴聲不斷響起,滕瑋倚著床頭,面無表情盯著屏幕上閃爍不停的名字。
時承。
看著看著,滕瑋禁不住輕嗤,嘴邊勾起一抹冷笑。
「啪——」她捏著手機狠狠擲在地上,「噝——」剎那手機屏幕玻璃四分五裂,亮光漸漸黑了下去。
滕瑋闔上了雙眼,挪動身子蓋被睡覺。
她把自己鎖在了滕宅。
她自己的臥室。
這樣就無人來煩她了。
那些人,什麼滕長澤,何梅婷,時應康,姚嵐嵐,李晶等等等等那些人時不時的安撫和關心統統他媽都讓她心煩!
孩子沒了就是沒了,她能怎麼辦?
滕瑋迷迷糊糊昏睡了很久,久到她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清晨還是晚上。
她只知道,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
滕年找不到了。
時承也不是原來的時承了。
變了。
一切都變了。
就在昨天,在時宅,她和時承收到了一個長方形的銀質小盒子,盒蓋上雕刻著她沒見過的花。
是她不認識的花。
但時承卻知道它叫什麼。
那是泰國的國花。
毒豆。
她還記得,她是怎麼打開那枚盒子的。那裡面是什麼,她至今都忘不了,一生都忘不了。
她雙手不聽使喚,顫抖不已,整個人戰戰兢兢。打開那盒子那一瞬,映入眼前的是鮮艷的血,很紅很紅,險些刺瞎了她的雙眸。
鮮血之下,躺著一根手指。
人的手指。
小指。
她當即瘋了,整個人大哭大笑的,沖時承臉上砸去那個盒子,發了狠的用力砸去。
旋即她撲倒時承在地,坐在他上身又打又咬,嘴裡還不斷地咒罵:
「都是你!」
「都是你幹的好事!」
「你非要讓她出去,非要讓她上學!」
「你怎麼不去死的!」
「你該死!」
「……」
豆大的眼淚從滕瑋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很快慢慢暈染成花。滕瑋雙手抓緊被褥,在被裡嗚嗚咽咽抽噎,上氣不接下氣。
驀然,她人被一雙手臂抱起,頭上的被蓋也被拽了下來。
時承捧著她臉頰,低下頭輕輕地吮吸她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