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取所需。
蔣琳教瑪麗蒂模仿她的一切,瑪麗蒂則供給蔣琳微量海洛因。
直到蔣琳毒發身亡。
而滕長澤突然的離開,讓瑪麗蒂有空可鑽,乘虛而入時宅。
寒氣從腳底侵來,漸漸滕瑋渾身發顫。她微弓身子,雙腿緊緊併攏在一起四處挪動,中途因為碰到什麼東西,像是塑料似的鼓鼓的,不能不放慢動作,直到後背靠到車倉一側才停了下來。
滕瑋粗喘著氣,靜靜感受了下,感到車子還在疾馳,漸漸不再顛簸反而越駛越快,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上車之前,瑪麗蒂在她耳里說了一句話。
「去見你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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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
從湄公河乘船到達金三角,望著聳立在湄公河畔的金三角牌坊,時承的心久久不能平復。
這座著名的標誌性建築物,由大理石製成,高四米,兩邊門柱上雕刻著石象,拱門上方的造型像一朵罌粟花的剖面,裡面刻有金三角的示意圖。上面用泰、英兩種文字刻著「金三角」的字樣。
他們總算來到了這裡——位於泰國、緬甸和寮國三國交界處的泰國境內的清盛縣。
也就是滕年所在的地方。
晚風吹來,湄公河靜靜流動著,河面上蕩漾著一圈圈波紋,空氣中送來一陣淡淡清涼。
時承深深呼吸,對著這個滄桑多難的陌生國度,第一次產生一種虔誠的感覺。
他沒有信仰,可在這充滿信仰的國度,他願意放下自我去信奉這裡的神明。
我雙手獻上真心,只願您庇護我所愛之人。
時承佇立在牌坊前默默垂著眼,一動不動。
「走吧。我們先去別的地方,去和我那些屬下會合。」寧遠一把攬著時承的肩,一旁的沈之晨轉過頭看著時承。
身後沒有任何人跟來,只有他們三人。那些武警一下飛機就按命令去別處了。
時承移眸,望著寧遠和沈之晨重重點頭。
皎潔月色照耀下,三人朝著另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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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陽,時宅。
「媽媽,怎麼辦啊?怎麼會這樣?」時小箏哭啞著說道。她蹲坐在地上,抱著時業早已冰涼的屍體。
何梅婷身子搖搖欲墜。她慢慢靠在牆壁上,雙手捂著眼睛。
片刻。
「快去報警,不不,你給鄧泉打電話,給他打去。」何梅婷放下雙手,對著時小箏說,「然後,你給你哥打電話,讓他過來,快點啊。」
何梅婷頭疼,雙手揉著太陽穴,雙腿一軟,背靠著牆緩緩滑落了下去。
她不敢看時業的眼睛,微微別過眼,淚水潸潸而下。
「我要給你爸打電話……」她忽然從包里掏出手機,「不對……我得打給阿承……我得告訴他阿瑋不見了……阿瑋不見了……」
「不然他會怪我的……都怪我……是我來晚了……」何梅婷哭著說,點著屏幕的手指顫抖,兩手乏力得不聽使喚。
得知時宅出事的那一刻,時銘從時氏集團趕了回來。
此刻,時宅客廳聚集了很多人。
那些警察和法醫也來了。
他們正處理搬運著一些家傭的屍體。
「爸——媽——」時銘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呢?誰幹的?」
時應康一臉愁容,連連搖頭;何梅婷沉默不語。
這時鄧泉和法醫從樓上走了下來。
「三伯,三姨,業叔頭上的子彈取出來了。」鄧泉走到他們面前,一臉凝重,「另外嫂子房間,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各種證件都在,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時銘皺眉,問:「是誰幹的?好端端的,怎麼會出這檔事?」
鄧泉看他,搖頭,「目前還沒線索。子彈雖取出來了,但只是普通的槍,而且通過子彈我們一致判定對方用的是消音槍。」
說話的間隙,一名警官走到他們面前,「鄧律師,那些暗處的保鏢屍體,我們都清理乾淨運回去了,一切地方該查的都查了,暫沒什麼可疑之處。」
鄧泉思索半刻,側頭對著警官和法醫說,「那就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再看看。」
「好的。」
待那些人陸續走了,時小箏跑過來扶著何梅婷來到沙發上,「媽媽,你沒事吧?」
何梅婷臉色蒼白,搖頭。
「阿梅。」蘇雯走了過來,坐在何梅婷身邊,輕輕地擁著她。
氣氛一時陷入死寂。
「你可有阿瑋的消息?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暗語之類的?」驀地,姚嵐嵐打破了沉默,走到鄧泉面前,一臉期待看他。
鄧泉抿著唇,搖頭。
見狀,姚嵐嵐一臉的不相信,身子後退了些。
宋建連忙上前摟著她,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她不會出事的。別瞎想。」
姚嵐嵐扭過頭看向宋建,抓緊他手臂,眼眶泛濕,「她沒消息怎麼辦?你趕緊聯繫時承告訴他啊!」
時小箏卻插話,「聯不上我哥的,他走之前沒帶任何通訊工具。他說這是規定的,為了行動的安全和隱蔽。」
聞言,宋玥似想到什麼,「那可以讓警方聯繫他呀,他現在應該到泰國了吧?」
時銘點頭,看向鄧泉,問:「這個應該可以吧?」
鄧泉目光沉肅,默了幾秒,說:「我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