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名的火氣在霍衍的胸腔遊走。
霍衍對陸陽這樣的行為很是惱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惱火陸陽讓人欺辱俞晚,還是惱他打著他的名義傷俞晚。
或者,都有。
張赫帶花姐去紋身店了,最後霍衍自己開車離開了看守所。
臨走前,他對所長說,「把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給我如實上報了,我不想看到任何一條漏網之魚在外逍遙。」
看守所里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實時監控著犯人的一舉一動。
可俞晚被人欺辱了將近十來分鐘,卻無人阻止,
這裡面必定有負責看守的人參與其中了。
她們不僅對俞晚的呼救視而不見,甚至還冷眼旁觀。
雖未參與其中,卻和參與同罪。
從看守所離開。
霍衍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裡打轉。
他跟一頭沒有方向的小鹿,在市內兜轉,不知道開往何處。
直到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他仿佛才有了去處。
「阿衍,你在公司加班嗎?」
之前霍衍從陸瑤瑤病房離開,是有點急事要回公司處理。
但他無意看到俞晚被推進搶救室,便把這件事給忘了。
聽著電話那頭陸瑤瑤溫柔似水的聲音,霍衍終於意識到自己又在俞晚的事情上失控了。
他迅速地平復好情緒,跟陸瑤瑤說了句他馬上到,便將車子開往醫院。
霍衍沒有再去看俞晚。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探望她,也不知以什麼身份去探望。
他和俞晚,到底是成了最熟悉的陌路人。
到了醫院,霍衍直接前往陸瑤瑤的病房。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陸陽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你什麼都沒想起來,就那麼肯定不是俞晚推的你?」
聽著陸陽的聲音,霍衍的腦海里頓時又掠過俞晚在看守所被人欺辱的畫面。
霍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陸陽動手。
只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拳砸在陸陽的臉上了。
正坐在沙發上,和自家妹妹說這話的陸陽猝不及防挨了霍衍一拳,人都懵了。
不僅陸陽人懵了,就連病床上坐著的陸瑤瑤也愣在了那。
她怔怔地看著霍衍,不敢相信他竟然對自家哥哥動了手。
「阿衍,你……」
陸瑤瑤的話還沒說完,病房裡,霍衍憤怒的聲音便壓過了她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讓人去裡面關照俞晚,而且還是以我的名義!」
霍衍揪著陸陽的衣領,雙目猩紅地盯著他。
陸瑤瑤聞言,瞳孔微微一顫。
她震驚地看向自家哥哥。
挨了一拳的陸陽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挨打了。
他仰頭,目光在那一瞬間,變得陰翳無比。
他一把甩開霍衍揪著他衣領的手,面色帶著幾分譏諷地說,
「怎麼?你心疼了?」
不等霍衍回答,他便冷冷地道,「就算我以你的名義讓人關照她了又如何?」
「她敢傷我妹妹,她就該死!」
陸陽一臉狠辣,「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算什麼,我要她生不如死!」
「先不說現在她是清白的。」
「就算她真做錯了事情,那也不該你來懲治她!」
霍衍咆哮,
「你知不知道,你讓關照她的那人在今日,把她捅進了醫院,她差一點,就死了!」
說到後面那句『她差一點,就死了』時,霍衍的聲音都在發抖。
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