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朗詭秘地笑了笑,「我跟他說你胸口有顆紅痣,每次動情的時候,那顆痣就會越發的妖冶好看,讓我愛不釋手。」
她胸口確實有顆紅痣,而且生的隱秘。
這種隱秘的事情被一個男人知道,可想而知,其中涵意包含了什麼。
俞晚不知賀明朗到底是從哪兒得知的這個,但一想到他竟然拿著這種事情去刺激過當時本就身心受創的霍衍,她胸口瞬間湧上來一股火氣。
她氣得揚手扇了賀明朗一巴掌,「你無恥!」
俞晚總算是明白霍衍為什麼那麼恨她了。
家道中落,又遭遇她『拋棄』,之後又被她的『丈夫』拿著和她的床事挑釁,是個人都會心生恨意吧。
難怪霍衍那麼恨她。
恨到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
換做是她,她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要見到這個人。
「生氣了?」
賀明朗抬手扶了扶被俞晚扇疼的臉頰,他眼底掠過一絲陰鷙。
他忽然傾身壓向俞晚,他鉗住她的脖頸,將她壓在后座上,「俞晚,你從婚禮上逃走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我會有多難堪?」
脖子被扼住,俞晚額上青筋突起,「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愛你,讓你主動取消婚約,是你執意要一意孤行。」
「賀明朗,所有的難堪都是你自己討來的,怨不得我!」
俞晚從不覺得自己虧欠賀明朗什麼。
她早就明確地告訴過他,她有男朋友,她不可能會嫁給他。
是他執意要娶。
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嫁給他,所以她費盡心思逃婚又有什麼錯呢?
「好一句怨不得你!」
賀明朗憤怒地瞪著俞晚,卻無力反駁她的話。
這確實怨不得她。
可他太想得到她了。
從第一次見她,他便瘋狂地喜歡上了她。
原本以為她單身,他想去追求來著。
誰曾想,她竟然名花有主了。
他恨自己出現得太晚,沒能在她單身的時候遇見她。
她和霍衍勢均力敵,他當時連插足的可能性都沒有。
大概是老天爺都覺得他們應該在一起,霍家倒了。
家道中落的霍衍怎麼配擁有明珠一般的她。
他爭取自己的愛情,又有何錯。
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為什麼,她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為什麼要逃婚,為什麼要讓他淪為笑柄!
多年積攢的怨恨讓賀明朗恨不得吞了俞晚,尤其是在被刺激之後。
「俞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看著俞晚那比花兒還要嬌艷的面容,賀明朗忍不住低頭去親吻她。
俞晚偏頭躲開。
她拼命地掙扎。
「賀明朗,你給我滾開!」
「俞晚,你逃不掉的!」
賀明朗單手擒住俞晚的手腕高舉頭頂,一手去扯她身上的牛仔褲扣子。
眼看男人的手就要扯開她牛仔褲的扣子,俞晚有點絕望。
難道今日她就要失身於他了麼?
忽然砰的一聲。
轎車忽然被人撞擊了一下。
外面的動靜讓賀明朗無法再繼續。
賀明朗隨手扯過一旁的帶子給俞晚的手捆上,然後滿臉戾氣地坐了起來,他問前面正在開車的小弟,「怎麼回事。」
小弟回他,「朗哥,忽然冒出來一輛車在撞我們。」
賀明朗聞言,下意識朝車窗外看去。
是霍衍。
他開著黑色的賓利在瘋狂地撞擊他們的車子,試圖迫停他們。
沒想到霍衍這麼快就找來了。
賀明朗皺了皺眉,立即對自己的小弟說,「想辦法甩開他!」
「是。」
小弟立即加速。
俞晚氣喘吁吁地躺在座位上,眼睛卻往車窗上瞄。
她不知道是誰來了。
但她很慶幸對方的到來打斷了賀明朗的獸行。
真是風水輪流轉。
之前賀明朗讓人把霍衍一家子堵在路上無處可逃。
如今也換他被霍衍帶著人堵在路邊了。
前後都有車來堵他。
賀明朗眯起眼眸。
手下意識將臥躺在車座上的俞晚撈了起來。
他一把攬過俞晚,半攬半拖地將她拖出了轎車。
看著車外正在和他的幾名手下糾纏的霍衍。
他想也不想地舉起了手槍對著霍衍。
俞晚見賀明朗拿槍指著霍衍,而霍衍顧著和賀明朗的手下惡鬥,壓根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眼看賀明朗手指就要扣下扳機,俞晚想也不想地伸手抱住他的手臂,讓他的槍口轉移了位置。
砰的一聲,賀明朗這一槍,直接打中了地面。
霍衍聽到動靜後,立即將那幾人丟給他帶來的人,而他則是快速地掉奔向俞晚和賀明朗。
俞晚還在和賀明朗搶奪槍。
力氣敵不過,她就直接咬。
賀明朗沒想到俞晚會咬他。
痛意襲來,槍直接從手裡脫落。
俞晚在槍掉地上的第一時間,就彎身去撿了起來。
賀明朗剛要去搶。
誰知一陣嚴厲的拳風就襲了過來。
為了躲避霍衍的攻擊,賀明朗只能放棄了跟俞晚搶槍。
他專心對付霍衍。
霍衍本就帶著傷。
應付賀明朗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點吃力,略顯下風。
一個不留神,就被對方一腳踹在了腰側。
賀明朗是有幾分身手的人。
年輕的時候,他經常到地下拳館去打拳。
負傷前來的霍衍並不是賀明朗的對手。
看著捂著腹部,背靠著轎車直喘氣的霍衍,賀明朗彎身從腳下的長靴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他舉起匕首,直逼霍衍心臟,「霍衍,黃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今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就在賀明朗匕首即將刺進霍衍胸膛時。
砰的一聲。
俞晚雙手舉著槍,朝賀明朗後背開了一槍。
賀明朗渾身一震。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
看著不遠處,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承受不住槍發射的火力而身體都在發抖的俞晚,賀明朗驀地笑了。
若此生不能得到她,那麼死在她手裡,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至少,她將終身記得他。
匕首落地。
賀明朗倒在地上。
霍衍看著因為害怕,而渾身都在發抖的俞晚,忍痛走向了她。
抬手將她手裡的槍奪下。
霍衍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
霍衍寬大溫暖的懷抱也溫暖不起來俞晚冰冷的身軀。
俞晚手腳冰涼地說道,「我殺了他。」
開槍的時候,俞晚沒有想那麼多。
她滿腦子都是不能讓霍衍有事。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殺人。
「霍衍,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