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失去的,好像都在慢慢地向她靠攏。
愛情,親情,都回來了。
拖著疲軟的身軀坐到飯桌上。
俞晚拿起勺子,剛要開吃。
這時,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俞晚看了一眼。
是霍衍發來的消息。
俞晚將勺子裡的粥送進嘴裡,然後點開信息。
【起來了嗎?】
俞晚單手打字回復,【嗯。】
霍衍很快就回她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霍衍知道昨晚自己要的有點過了。
前不久她才被自己傷過。
昨晚自己還要那麼狠,也不知她有沒有被傷到。
俞晚想起昨晚跟頭餓狼,怎麼都餵不飽的霍衍,面色一臊,她沒好氣地打字回他,【你說呢!】
【對不起,昨晚是我失控了。以後我會注意一點的。】
還以後?
腰酸還腿軟的俞晚已經開始後悔昨晚讓他上床了,【沒以後了,你別想再上我床!】
知道俞晚說的沒以後不過是一時氣話,霍衍也沒太當一回事,畢竟女人都愛口是心非,【星星說你打算換套房子?】
見霍衍忽然換了話題,俞晚在心裡罵他狗,【嗯。】
霍衍,【我在望月那邊還有一棟空置的別墅,你帶阿姨搬進去住吧。】
望月是北城地段最好的別墅區。
那裡安保一流,幾乎連一隻蚊子都沒有。
許多有錢人就愛住那,因為安全。
俞晚也不是沒想過去望月買棟別墅。
可是她買不起。
望月是北城最貴的地段。
俞晚雖然年薪過千萬,可買一棟價值上億的別墅,還是太貴了。
複合第一日,男朋友就給送別墅,若換做其他人,估計能樂開花,但俞晚心無波瀾,她打字拒絕了,【不了,我還是另外買棟大點的公寓就好。】
大概猜到了俞晚心裡在想什麼,霍衍回覆說,【不是給你的,那是兩年前我給星星買的房子,房產上是她的名字,你是她媽媽,阿姨是她外婆,住她房子,不必心有顧慮,更不用覺得是占了我便宜什麼的。】
沒等俞晚回復,霍衍又發來信息說,【我媽一個人住在那邊挺孤獨的,如果你帶著孩子們搬過去那邊,她也可以經常來看孩子們。而且你媽和我媽年紀相仿,應該能聊得來。】
俞晚如今是可以宅家辦公,可她不可能一直宅家的。
她終歸是要出去的。
日後孩子們長大,去讀書了,能陪伴在秦姝身邊的,估計也只有保姆了。
可保姆到底是工人,有身份之別,哪有同齡人談得來。
霍衍此舉,不僅是想要讓俞晚離自己更近一些,也是為自己的母親尋個伴。
霍衍的提議讓俞晚陷入了沉思。
俞晚知道霍母並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相反,她是個性子溫和,說話都不會太大聲的人。
自家母親若跟霍母一塊玩,毫無懸念,是能處成好姐妹的。
許是霍母過去曾待自己如親女兒,俞晚也不忍心她整天見不到孫子孫女,她也就沒有再猶豫,【嗯好。】
-
決定要搬去望月後,俞晚就不需要再買房子了。
她拿起手機給許君羨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對門。
許君羨的臥室里。
男人女人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大床上。
女人窩在男人的懷裡,睡得很是恬靜。
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女人眉梢微蹙,手也無意識地探出了被窩,拿起了正在響著的手機。
蘇研沒看,就把電話給接聽了起來。
「餵……」
一夜酣戰。
蘇研的話嘶啞得不像話。
聽到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
俞晚愣了一下。
她下意識拿下手機看了一眼,見自己沒有撥錯,她才遲疑地喊了一聲,「蘇醫生?」
「是晚晚啊。」蘇研認出打電話來的人是俞晚,頓時便問,「怎麼了嗎?找我有事?」
俞晚面色複雜地看著前方,「我打的是君羨哥的號碼。」
「君羨哥在嗎?」
像是終於清醒過來了一般,蘇研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上的被子隨著蘇研的起身緩緩滑落。
正巧這時,被擾醒的許君羨睜開了眼。
忽然對上一具潔白無瑕的身軀,許君羨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目光隨著身軀往上,最終落在蘇研的臉上。
昨晚的記憶慢慢地回籠。
許君羨的面色逐漸變得難看。
他張嘴,剛要說話,誰知蘇研就把手機遞給了他,「晚晚找你。」
許君羨瞳孔微顫,神色巨變。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一把奪過了手機。
看著許君羨驚慌失色,好似做錯了事情的神情,蘇研抿了抿唇。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落寞。
無視身後的視線,蘇研彎身撿起地上的衣裙,慢慢地套上。
許君羨一邊和俞晚通電話,一邊抬手揉太陽穴。
他心煩意亂,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感到很煩躁。
可即便如此,他跟俞晚說話,卻還是十分溫柔,「晚兒,怎麼了嗎?」
俞晚是過來人,幾乎在蘇研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兩人昨晚應該發生了什麼。
她也沒多問,只說,「君羨哥,不用找房子了,我帶我媽到霍衍給星星買的別墅去住。」
許君羨聞言,下意識問道,「你們複合了?」
「嗯。」
許君羨心頭鈍痛,「日後他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哥,哥為你撐腰。」
「好。」
見蘇研在許君羨那,俞晚也不好意思多打擾。
她說了句拜拜,便掛斷了。
結束通話的許君羨看向床邊已經把衣服穿好的蘇研,眼眸蒙上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他很內疚,「抱歉,昨晚我喝多了。」
蘇研聞言,扣襯衣的手不由一頓,她將最後一個扣子快速地扣好,然後轉身對許君羨微笑著說,「我沒喝酒,一切是我自願的。」
大概是受不了許君羨此時此刻好像睡了她是多大罪孽的表情,蘇研沒好氣地說,「行了,男女朋友之間上個床又不稀奇,何況我也是有需求的好不好,能睡到你這樣的帥哥,我掙翻了好嗎!」
這話蘇研倒不是開玩笑的。
她是真心覺得自己掙到了。
和自己肖想了十幾年的高嶺之花睡覺,過去她想都不敢想。
可現在她不僅想了,她還睡過了。
誰說不是掙翻了呢。
話雖如此。
可許君羨到底是內疚的。
他和蘇研不算正經的男女朋友。
當初他們說好了。
他幫她擺脫家族聯姻,她幫他演戲。
結婚後,他們也不需要履行夫妻義務,各過各的。
但昨晚,他逾越了。
他冒犯了她。
許父曾經教育過許君羨,若沒想過要和對方廝守終生,就不要輕易去脫任何一個女孩的衣服。
從小就受父親特殊教育的許君羨很難不感到愧疚。
他不愛蘇研,也沒想過要與她廝守終生,可他卻把對方的衣服脫了。
許君羨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他當即便對蘇研說,「事已至此。蘇研,我會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