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徵一下就急了,三步並作兩步沖向江珩,喊了聲:「江哥!」
江珩身子晃了下,回過頭來,目光中帶著吳徵從未見過的散漫神情,他的眼神遊離了半秒,才終於定在吳徵身上,笑了笑喊他:「徵徵,你來啦。」
……
這是醉成什麼樣了啊。
吳徵又急又氣,又心疼,他衝到江珩身邊,扶住他胳膊,江珩身上撲鼻而來的濃重酒氣他都懶得去管了,劈手奪下江珩手上拿著的羽絨服,江珩也毫不掙扎。
吳徵把羽絨服給江珩披在身上,江珩這才嘟噥著說:「不想穿這個……很熱。」
接著他竟然試圖把羽絨服脫下來,吳徵感覺自己就要炸毛了,強忍著才能不讓自己喊出來,但語氣還是有些生硬:「好好穿著。」
江珩原本在動手脫羽絨服的動作因為這句話定格了,接著他又笑了笑,然後說:「好,我聽徵徵的。」
聽徵徵的。
吳徵覺得自己心裡簡直要炸開了,聽我的為什麼還要喝這麼多酒。
但跟一個喝多的人講道理是不可能的,更不應該在深更半夜刮著老北風的街上講道理,吳徵管不了那麼多了,抓起江珩的手,把他往洲際酒店裡帶。
江珩手很熱,熱的燙人。
平時吳徵都很喜歡這種被江珩體溫燒/灼的感覺,讓他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的鐘情,可這次的情況顯然不一樣,這次燒沸江珩血液的東西是酒,因此江珩手心的溫度燙得吳徵很難過。
「徵徵,你走錯了,我們不是回家嗎?」江珩說。
「跟著我就行了。」吳徵說。
「好。」江珩笑著說。
他說醉話的時候好像也是清醒的,可從稱呼到用詞,只要稍微了解他就會發現他現在根本已經醉得顛倒,第二天起來,現在的場面估計他全都會忘卻。
吳徵有點想哭,當然,這只是一種想法,沒有到會真哭出來的程度。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江珩喝了這麼多酒而想哭,還是因為他在醉到失態時依然對自己這樣親熱而想哭。
因為小時候吳徵曾見過他爸喝多了酒的樣子,一向脾氣不錯很和氣的父親,喝多酒的那晚像變了個人,對他,對哥哥姐姐,甚至對向來恩愛的母親都沒有個好臉。並不是很過分的程度,但吳徵玻璃心,他接受不了,進而對所有醉酒事件都很牴觸。
吳徵短暫的出神被突然緊握住他手心的一抹滾燙打斷,他訝然地轉頭,在羽絨服和羽絨服相連的袖子裡,江珩緊緊攥住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