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燕王府的僕從從上到下一致對靖國大將軍充滿敵意。
就是這個天殺的讓我們王爺九死一生!
若不是天子腳下有國法,怕是採買僕從遇到將軍府人就要撲上去扭打了。
如今這正主到了,王管家可沒有給他面子的想法。
當初霍將輕給燕王府面子了嗎?
思及此處,王管家有幾道溝壑的面容上閃爍著幾分蔑視:「你有什麼意圖?」
曾沙場點兵的將軍霍將輕冷哼一聲,高昂著頭氣勢不減道:「燕王呢?」
想做什麼?
暗殺不成明著來嗎?
將軍府有個免死金牌,沒準霍將輕真乾的出這事。
呵。
那也得他要有這個本事。
王管家眯了眼,混濁的瞳孔中閃爍著輕蔑的光:「王府從來不歡迎異類。」
霍將輕無意去爭,和個下人爭什麼?平白掉了身份。
「不開就不開吧。」
王管家以為他要知難而退,誰知眼前人一個飛躍,竟然轉眼站在了王府牆頭!
「將軍,王爺請您過去一趟。」楚辭鶴立在牆下,仰頭道,「王老年紀大了,難免為小輩抱不平,還請您看在王爺的面上,別與王老計較。」
「要不是他攔著本將軍,本將軍哪會與他計較?」
「說吧,燕王在哪兒?」
——
蕭煬是在書房接見的霍將輕。
清茶裊裊,晨露加上雨前龍井,珍貴的茶水被用來招待令人生厭的客人。
蕭煬端坐在桌案後,昔日在征伐疆場的上下級此刻相對而坐。
兩位曾經逼退蠻夷的將領,終於因為觀念不合談判桌前對坐。
霍將輕看蕭煬奸邪作亂。
蕭煬嫌霍將輕愚昧不堪。
應該算不上坐,只有蕭煬單方面在坐。
霍將輕踢走了座椅,昂首挺胸站在蕭煬面前,扔了一封信到蕭煬面前的書案上。
那封信擦過書案,正好停在蕭煬身前。
信件被拆封,字跡規矩的正楷,是蕭煬的筆跡。
帶有薄繭的指腹抽出宣紙。
「來,我們談談,奸邪問題。」
也正因為那次事件,蕭煬才發現,自己在這位單蠢的將軍眼中,是個不折不扣的奸佞。
還有一張紙,是薛無奕落在霍雨霖手中的信件。
「啪——」
荊條被霍將輕狠狠放在書案上,霍將輕墜下來的影子覆上了蕭煬的身軀。
這種略帶強勢的姿態讓蕭煬很不舒服,眼角略微上揚,帶點兒蔑視的囂張:「若是你有罪。」
蕭煬手指遙遙一點荊條:「你得留點血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