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走到他身後,輕輕地推了他一把——
「我有時候,覺得你這人真挺幼稚。」
「不喜歡可以離我遠點。」
溫暖沒法接茬,他還真是.聊天終結者。
幾分鐘後,她悶悶地喃了聲:「沒有不喜歡。」
江焯回頭望了她一眼,她側開了目光。
兩個人一時無語。
或許真是擔心鞦韆的承重,江焯沒有盪太高,晃了幾下之後便停了下來。
溫暖坐到他身邊的另一個鞦韆架上,看看四周,不解地問:「這地方...你是怎麼發現的?」
江焯抬起頭,望向花園對面一座廢舊的孤兒院:「小時候經常過來玩。」
不過,每次他都會等小朋友全都離開之後,才一個人盪鞦韆,也沒有人在後面推他。
小朋友都怕他,看見他都會躲得遠遠的。
他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人,他們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他雖然有媽媽,但媽媽不要他,聽說爸爸還是坐牢犯。
所以他一定是很壞的小孩,大家都不願意和他玩,看見他的黑眼睛都害怕。
江焯停下了鞦韆,轉頭問她:「送你的皮筋呢?」
「啊,那個...」溫暖有些踟躕地說:「找不見了。」
江焯臉色沉了沉,眼底怒意隱現:「弄丟了?」
「我又不是女孩,你送個皮筋給我幹嘛,不是總說我娘炮麼。」
「溫寒!」
見江焯真的動怒,溫暖憋住笑,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遞到他眼前:「哎呀,跟你開玩笑,還真生氣了。」
江焯看到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環著他的皮筋,皮筋色澤純黑,夕陽下,顯出光澤的質感。
一直隨身帶著。
江焯鬆了一口氣,但因為剛剛發了脾氣,也不能轉變得太明顯,所以悶悶地說:「誰讓你戴手上,你是女孩嗎。」
溫暖覺得這人還真不講道理:「我不戴手上,難不成戴腳上嗎。」
江焯從她手腕上順走了這枚黑色皮筋,隨手撿起地上的一顆碎石,做成彈弓狀,對準了遠處的樹幹。
「嗖」的一聲,石子出去百米遠,直直打入樹幹中,鑲嵌在裡面。
溫暖木凳口大地看著黑色皮筋,又望望鑲嵌在樹幹里的石頭,這彈力驚人啊。
「這東西你能打鳥麼?」
江焯冷酷地說:「飛機都能給你打下來。」
「誇張,那你給我打一個。」
江焯眼角總算彎了起來。
溫暖看著他促狹的笑意,仔細一琢磨,覺得他這話聽著有點不太對勁。
她假裝沒聽懂,換了個話題——
「你和家人關係一直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