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指尖把玩著這枚黑色皮筋,說道:「嗯,一直都很好。」
「呃,是...『很好』。」
江焯望了望天,夕陽灑在他的臉龐上,眼神倒是顯得分外柔和。
「小時候更好。」江焯漫不經心說:「在福利院院長的敦促下,她有時候會帶我,和他兒子一起來這裡玩。」
溫暖看看這個廢棄的遊樂場,恍然明白為什麼江焯會來這裡。
「直到有一天...」
他繃緊了彈弓,對準了溫暖的臉龐,彎起嘴角:「我像這樣,對著她兒子。」
溫暖心頭一凜,石子「嗖」的一下,自她側臉擦過,她甚至能感覺到石子掠過耳畔帶起的凜風。
溫暖驚魂甫定,怒道:「你幹什麼!」
江焯的嘴角綻開冰冷的笑,令人毛骨悚然:「當時,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你...你這是故意嚇唬人家啊。」
江焯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黑色皮筋:「只想給他表演一下,讓他知道,我也很厲害。但是他誤會了,媽媽也誤會了。」
從那以後,江婕便再也不讓江焯和自己的孩子接觸了。
「你為什麼不解釋呀。」溫暖問道:「誤會了就要解釋清楚的,你告訴她,你只是鬧著玩,不是想傷害弟弟。」
江焯望向溫暖:「有用嗎?」
「當然有用。」
他轉過頭,望著漸漸西沉的日落餘暉,平靜地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樣都不會喜歡。」
溫暖感覺有些難受,她的手落在千秋生鏽的鐵桿上,說道:「你說的對,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樣都不會喜歡。」
江焯薄薄的唇抿了抿,掛起涼薄的笑意。
然而就在這時,她卻又說道:「但是,喜歡的你的人,不管你做了什麼,都不會不喜歡。」
江焯抬頭,詫異地望了她一眼。
溫暖卻驚呼一聲,轉身跑到鞦韆旁邊的一棵梧桐樹下:「江焯,你快來看。」
江焯走過來,看到一隻受傷的小麻雀趴在枯枝間,半邊翅膀都展不開了,但還活著,一跳一跳地支撐著行走。
她驚呼了一聲,連忙跳下鞦韆,跑過去心疼地撿起了小麻雀。
「你打鳥幹嘛呀?」
「你確定是我打的?」
「你剛剛不是朝著這個方向射擊的麼。」
江焯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可能是手滑了。」
說著他伸手過來,捂住了小鳥的眼睛:「運氣不好,安息吧。」
溫暖:......
她拍了拍他的手:「人家只是翅膀受傷了,安什麼息!」
「哦。」
溫暖小心翼翼將鳥兒捧在掌心:「江焯,你真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