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有些疑惑道: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
立夏聞言便立刻站了起來,匆匆往外面走去一探究竟。
只見她走到門口,打開門看了外面一眼,似乎跟什麼守在殿外的侍衛問詢了兩句,又走回楚禾身邊,輕聲稟道:
「娘娘,是魏侍衛來了。他手持金詔,一路無人敢攔,只有走到朱雀宮,才被御前侍衛攔下。他說是明日啟程離都,想見娘娘最後一面。」
楚禾聞言,似乎並不意外,而是徑直走到一旁的妝檯前,從妝匣里小心取了些東西出來,吩咐道:
「將人請進院子裡,我這就去見他。」
立夏聞言,連忙去將大門敞開,命人將魏葬請入了院中。
楚禾將準備好的東西拿在手上,走到外院。
還未走下漢白玉階,便看見魏葬的背影。
他今日穿著一身湛藍色常服,頭髮用玉簪高高簪起,卻將剩餘的長髮柔軟地披在肩上,一副溫文爾雅的面孔當中帶著半分清冷,半分豪氣,看上去竟是一副行走江湖的劍客模樣。
與從前楚禾印象中的模樣大為不同,他身上抹去了舊日許多痕跡,仿佛一個嶄新的人立在楚禾面前。
聽見她的腳步聲,魏葬偏轉過身子,朦朧清寂的月光照在少年身上,讓他看上去似乎永遠都如從前那般乾淨純粹。
見到楚禾,他臉上緩緩溢出一抹微笑,帶著留戀,亦帶著釋然。
「魏葬…見過娘娘。」
楚禾臉上也慢慢笑開,一雙溫柔的眸子望著他,輕聲道:
「自從那日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你,以為你早就離京去魏城了。」
魏葬低頭靦腆一笑:
「前些日子奉了王命,幫助刑部追捕了一些趙郁遺留在城中的暗樁,一直不得空前來拜見娘娘。下個月初九,魏陵就要動工了,魏葬打算親自回魏城,為先祖扶靈。」
楚禾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幾樣東西交到他手上:
「這是先前為你準備的令牌,還有一些金葉子,你都拿著。若想在哪處買一處宅院定下來,也可有些盈餘。還有這支骨笛…既是你父親的遺物,你便將它收好,心裡也有個記掛。」
魏葬知她心意,便將她遞過來的東西收下,垂頭淺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