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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誰知她躺著躺著,卻愈發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那不對勁的感覺來源於她的小腹,她忽然感覺到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硌著她難受,甚至隔著兩層褻衣也磨得她嬌嫩的皮膚生疼。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東西存在感越來越明顯,讓她很不舒服,像是睡在原本柔軟舒適的床榻上突然間多了件硬物一樣。
她原以為是因為自己睡的不老實,才將被子卷在了身下硌著了自己。
可是楚禾睡的迷迷糊糊地,半分也睜不開眼睛,於是便閉著眼睛伸出手去按了按那東西。
誰知她的手心卻觸及一片滾燙,亦感覺到那並不是來源於自己身上的體溫。
而且…這東西的手感怎麼…
楚禾一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某人身上睡了一整晚。
再低頭一看,直到她看清楚方才被自己「按下去」的東西是什麼,當即便被嚇醒了。
她鬧出的動靜驚醒了赫紹煊,只見他仍舊閉著眼睛,而干啞的嗓音則幽幽地傳到她耳邊:
「摸完就想著走?楚禾,你什麼時候能對我公平一點?」
楚禾咽了咽口水,剛想偷偷摸摸地從他身上下去,卻瞧見赫紹煊睜開一雙略顯疲憊的鳳眸,懶懶地望了她一眼。
雖然他一聲沒吭,手上的動作卻半分不減。
一隻手扣著她的腰,一隻按著她的手,又闔上雙眼閉目養神。
楚禾見掙扎無望,剛一抬起頭來,卻看見他一副憔悴的模樣,想說的話一股腦全忘了。
她用下巴輕輕抵在他胸前,抬起右手用素指摸了摸他眼下的烏青,輕聲問:
「什麼時辰才回來的?我也沒聽見…」
他薄唇輕啟,淡淡開口道:
「寅時三刻回來的,你早就睡得跟小貂一樣熟了。我一上榻,就抱著我不撒手,哼哼唧唧地硬要爬到我身上來才肯睡。」
楚禾騰地便僵住身子,剛要試圖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手裡抽出來,卻發現抽不動,只能咬著牙說:
「我睡覺一向很安穩…從來不鬧人的…」
赫紹煊終於睜開一雙眸子,嗓音慵懶:
「一個人睡覺老不老實這件事,只有她的夫君有發言權,旁人誰會整夜整夜陪她入眠?」
楚禾抿著唇想了半晌,似乎也沒有別的理由反駁,只好繼續氣鼓鼓地躺在他懷裡。
赫紹煊忽然問道:
「你昨天去天牢了?」
楚禾心尖尖上跳了一下,自知瞞不過他,便說道:
「是。聽說瓊善最近又有點瘋言瘋語,傳得越來越離譜,我便去看了看她。」
她說著說著,正準備將她昨日從天牢里拿出來的問名冊殘頁告訴他,卻聽見他開口道:
「以後少去那種地方,當心老鼠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