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眉飛色舞的女孩又要開始滔滔不絕了,百葉頭痛地捂住她的嘴,轉回原先的話題:「我猜測這話的意思是,身為女子,只要賢良淑德、操持家事,沒有什麼讀書的才華,便是最好的德行了,是也不是?」
原先還開心講著自己仙妖之戀、動物植物跨種族絕美傾城戀情的阿笙住了嘴,秀氣的小腦袋簡直要搖成撥浪鼓,語重心長地道:「非也,非也。」
阿笙用交疊的手背支起了自己的下巴,嚴肅認真地望向了自己的百葉姐姐:「不論是對於女郎還是男郞,通文識字都是一件好事,可以使人通明大義、明曉事理。裡面的這個『無』字,意思不是沒有,而是要隱藏起來的涵義。」
她潤口茶接著講:「所以這句話是說,女郎雖然是博學多才,但卻不要張揚外露,展現出恭謙的姿態,假裝自己沒有才華。」
「百葉姐姐前兩天對著阿鋤的樣子就很好,」阿笙擺出笑眯眯的樣子舉例,「用到實際當中呢,那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百葉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可當真是什麼都敢說。」
講完自己也忍不住,悄悄笑了起來。
這話說的是因著前幾天阿鋤發瘋,把小狗寒寒的墓給鑿了個稀巴爛,當時阿笙並沒有說什麼,不過等此間事了後,掉頭就憤憤地去和崔姑母告狀。
這個時候她才得知,崔珩晏已經要下手,貶黜他到和他老子娘的一個莊子裡務農去了,不過因著阿鋤娘還算是在崔府有幾分臉面在,又兼她求爺爺、告奶奶,在崔大夫人面前那是額頭都快給磕碎。
在「慈母」崔大夫人的求情下,到底還是先將阿鋤給留了下來。不過與此相對也有代價,便是阿鋤娘代兒受過,再也不能私自跑到崔府里,後半輩子都得在那個小小的農莊裡,過完自己餘下的一生了。
然而阿鋤到底是吃了一大頓派頭,轉而氣急敗壞地找上了百葉,怒聲問:「是不是你將小公子和阿笙的書信藏起來了?」
百葉很是無言以對,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之前竟然還隱隱約約,對面前這個如此面目粗鄙的郎君芳心暗許。
看百葉不說話,阿鋤反而更堅定了自己的看法:「你這逞狂的長舌婦人,為何如此狠辣!便是一定要把阿笙和我都推到深淵裡頭才罷休嗎?」
在他看來,玉枝金葉的公子璜自然不會費心來料理一隻狗的事情,這肯定都是唯一的知情人百葉在背地裡攛掇的。
阿鋤眉毛倒豎:「阿笙一個地位卑賤的女婢,怎麼可能和小公子有什麼往來?若是真的有什麼書信往來,自該稟明崔大夫人,讓她提前肅清這些不該有的念頭。」
他唾沫星子都快飛濺出來:「你欺下瞞上,幫著阿笙掩埋倒也罷了,怎麼還如此心狠手辣地去找那無知婦人崔姑母,讓我的娘都跟著吃瓜落。相知十多年,我竟不知你是這樣的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