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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姑母知道她吃軟不吃硬,還諄諄善誘:「你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絕不許再在別人面前提。特別是將來你嫁了人,更是不能在夫主面前表現出這種貪玩的性子,不然婆家定然會看輕你的,知道了嗎?」

看阿笙還要犟嘴,崔姑母輕聲道:「孩子,我是過來人了,你怎麼知道我就未曾有過這些想法呢?」

不過下場很是淒涼罷了。

崔姑母將她細軟的一縷碎發別到耳後,勸道:「我總記不會騙你的,女人家在世上就是要忍耐,總有一天會熬出頭的。」

未嫁從父, 既嫁從夫, 夫死從子。

三從四德的教條,生來就是要印刻在女子的骨頭裡的,註定從出生起就需得依附於郎君存在,仰息於別人手裡的一點零星仁慈恩賜生活。

阿笙嘟囔道:「若是定要如此,那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守著您活不比跟那些臭烘烘的郎君強,還能吃到冰酪。」

崔姑母被這番話嚇得差點沒嗆出來,撫著自己的胸口念了好幾聲佛號,「阿笙,不能這麼孩子氣了,哪有女郎不嫁人的?」

說到這裡,崔姑母想起什麼,摩挲著手邊的茶杯猶豫道:「說來,許大公子最近登府求見過好幾回,我私下裡想著他現在既然已為官,恐怕後宅也難以清淨,以前說的平妻之事也不會再作數,因此便全都替你婉拒了。不過他今天又遞了帖子,我想著總是這樣也不是個事,還是要說開好。」

崔姑母問她:「阿笙,你可對他有心思嗎?」

這在盛夏中正披著鶴氅、抱著湯婆子的女子沉思道:「其實只是個小小佐史也算不得什麼,說不定還能更護著阿笙你。不過是我心下擔憂你嫁過去後,難後院裡的事情會更多更雜罷了。」

阿笙眉頭細細擰了起來,許大公子許志博,不是已經和留春兩情相悅了嗎,又回來找她做什麼?

莫不成還要專門來跟她解釋一番?這倒是太麻煩些了。

崔姑母沒看到她的神色,還接著道:「阿笙你現下也及笄長大了,我也再不瞞你,我這點嫁妝將來也全都是留給你的。說我偏疼你也好、不公正也罷,可我從來都是將你當女兒看待的。也就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許家看似像如火如荼、鮮花著錦,未必就是什麼好人家,這親事對女郎極為重要,你還是要慎重些。」

阿笙點點頭說:「我知曉的。」

崔姑母看她這副完全不當回事的乾脆樣子,欲言又止,心裡想的也就不便再說下去。

唉,這女郎雖然年歲是大了,可心性依舊是小孩子,讓她怎麼放心的下?

最後崔姑母也只不過是道:「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阿笙你的人生還長的很啊。」

崔姑母的眼睛一向是疲累而帶著一點倦色的,唯有在說這句話時,眸子中簇亮起某種阿笙從未見過的灼燿的鮮亮光彩,讓人能忘記她現下的年歲,窺見隱約年輕時艷麗娟秀的驕傲嫡長女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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