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越走越高,軍功壓身,沈則聽過不少溢美之詞,他從未在意過。哪怕是皇上、太子也對他的稱讚,也不會叫他如此刻這般心意震動。
他的姑娘能和他心意相同,他的姑娘亦有這樣的眼界和胸韜。
「我說,」沈則舌尖微微抵著唇角,眼底滿是笑意:「你這個嘴皮子怎麼沒去御史台啊,做個諫臣,我看誰還敢用清談玄學那套來障眼。」
陳茗兒垂眼,悻悻道:「我誠心誇你,你卻打趣。」
不是打趣,你可知我從前做夢也沒敢這麼夢過。
作者有話要說:我突然發現我可真是太愛我的狗兒子了,這個彩虹屁啊
第43章
沈則陳豫章外, 既未破城也未遣人送信, 靜悄悄地過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城門大開,茶鋪酒館照常掀望子, 擺攤的擺攤, 叫賣的叫賣, 並沒有大兵壓境的危迫。
臨近午時,霍回一人一馬出城,卸盔甲, 著常服。他牽馬立於城門前, 與梁軍對峙,卻不再上前一步。
沈則聽了江夏的描述, 答道:「是霍回, 司空乾的家臣。」
「城門大開,又故作以迎客之姿, 」江夏仍是擔憂,「司空乾計謀深遠, 或許效仿諸葛孔明的空城計也未可知。」
沈則看了一眼男裝打扮,靜坐在一旁的傅婉儀,平聲道:「我與他沒有私仇,如今勝敗已分,取我性命已無意義。」
江夏再欲張口,沈則笑著擺了擺手,「無妨, 我去見他,如果有任何意外,你即刻攻城,不必多做思量。」
楊平朝著江夏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道除了大帳。
傅婉儀僵直著脊背,像一道繃緊的弦,神情卻是破碎的。
沈則抿唇,斟酌了半晌用詞,才開口:「他未必肯見你。」
傅婉儀愣愣會神,嗓子都和平日裡不同,又緊又細,「可我想見他。」
「好。」
沈則起身,三下兩下去甲,亦未著官服,只在燕居襴衫外披了一件狐皮裘衣,轉頭叫傅婉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