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巧一貫不願意多說這些事,只是道:「那些事兒是咱們該操心的嗎?」
玥婷癟癟嘴,不管新巧怎麼說,她只顧著倒自己肚裡的酸水:「你說茗兒姐姐的啞病治好了嗎?應該是治好了吧,否則大夫人也不會催著咱們趕著除夕給她做新年衣。不知怎麼,我總覺得她這病是裝的,她原本就能開口說話,那為什麼要裝啞巴呢?」
新巧警告她:「你再多嘴,當心萬媽媽罰你。前幾日那幾個多嘴的都被罰了月錢,你還不長記性嗎?」
「我這不就只是跟姐姐你說嘛,你還能告我的狀不成?」玥婷白眼珠子一飛,酸道:「不是說五爺是要做駙馬爺的嗎,他如果很要娶茗兒姐姐做夫人,那公主怎麼辦啊?你說這茗兒姐姐是給五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新巧見她說的離譜,腳下走得飛快,並不答話。
玥婷卻不管不顧,攆著問她:「欸,她們都說茗兒姐姐許是有孕了,你瞧著像不像啊?這冬日裡棉衣一裹,不到七八個月根本看不出來,即便是顯懷了也能藏些日子呢。不過咱們進去的時候,我看五爺扶著她呢,走得時候也牽著她,這么小心翼翼,是不是茗兒姐姐真的已經大了肚子了?」
「你胡說什麼呢,雪天路滑,小心些也是常理,」新巧忍了半晌,此刻臉色已是難看極了,也不再給玥婷留半分臉面,直道:「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茗兒是個好姑娘,她怎麼入了五爺的眼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那起子人嘴裡胡謅的那些。更何況,以她的容貌品行,就是被五爺瞧上也是情理之中。你別再跟著他們編排那些,你自己也別動什麼歪心思。」
新巧說的義正言辭,特別是那句「你自己也別動什麼歪心思」,臊得玥婷臉紅到了脖子根。玥婷氣急敗壞,擠出來一句:「你怕不是見她要做夫人了,一味地討好奉承吧。」
「你……」新巧氣得說不出話,扭頭走了。
玥婷站子原地,仍是忿忿自語:「本來就是嘛,大家都在一處當差,她一轉身成了主子了,咱們不吃不睡地給她做衣裳,就為了她能漂漂亮亮的,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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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沈府的年夜飯,陳茗兒說什麼也不能跟著沈則一起去,沈則也清楚這個章程不能壞,貿然帶了茗兒去,只會叫她尷尬。
沈則也沒著急,陪著陳茗兒往潭柘寺上了柱祈願香,又在山上四處走了走,等再回來,天都黑了。
陳茗兒知道他磨磨蹭蹭地是怕自己落單心裡難受,從馬車上下來就催著他走,「你快去吧,我累了一天也正想歇歇呢。」
陳茗兒腳步匆匆,沈則倒是走得不緊不慢,「酉時才開席呢,急什麼。」
陳茗兒以為他心裡有數,隨口問他:「那現在什麼時辰了?」
沈則無所謂:「不知道啊。」
陳茗兒真是哭笑不得:「那你怎麼知道沒到酉時?」
「走路吧你。」沈則把兜帽往她上一扣,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