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麼著急出去?」傅婉儀隨即反應過來,「娘娘想去看公主?」
蘇貴妃點點頭,又帶了些期盼道:「你這兩日見她沒有」
「微臣這兩日一直在太醫署,不過昨兒沈將軍來替公主拿藥了。」
蘇貴妃心裡一緊,急道:「她是哪裡不好?」
「沒有沒有,是調理的藥。」傅婉儀連連擺手,「公主跟娘娘的體質有些像,又因不足月而產,就更虛弱些,所以總是經水不利,氣血雙虧。」
「嚴重嗎?」蘇貴妃自責起來,「都怪我,孩子胎里不足,這些年肯定也沒有仔細將養。那除了用藥,飲食上你要怎麼調養,阿膠桂圓時時飲著,是否好些。」
「娘娘且寬心,食補的方子大夫人老早就問微臣討要了一份,從年前冬日裡開始就已經頓頓按著方子進食了。」
蘇貴妃聽了,雖有寬慰,但犀利內疚更勝,不覺間潸然淚下,「我這個做親娘的,還不及大夫人。」
傅婉儀垂了垂眼睛,輕聲安慰:「來日方長,娘娘也別太心急。您今日若出宮,當心肩膀不要用力,不要抻著傷口,也不要久坐。」
她轉頭看著秋英,繼續交待:「來回馬車上給娘娘墊上軟枕,其餘的倒也沒什麼了。」
「好,我都記下了。」
傅婉儀收拾好藥箱,臨走前小聲問秋英:「我進來時見景陽侯在外頭跪著。」
秋英嘆了口氣:「連著三日,日日都來,娘娘不見。」
傅婉儀朝外頭張望了一眼,道:「他可曾開口討要過長寧?」
「沒有,」秋英搖頭道,「如今這麼跪著,也是怕失了娘娘這個依靠,在陛下面前沒臉罷了。只是蘇家的爵位原本也不是大公子掙來的,皇上依舊留著這個恩典,除了顧念貴妃娘娘的臉面,也是念著老侯爺,至於外面那一位……」
秋英沒有再往下說,轉而道:「傅醫正,公主那兒您得空能否也幫著勸說一二。我雖說是明白公主沒有道理不生疏,但貴妃娘娘心裡刀割一樣,正月十五之後就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偏偏做這事的又是她娘家人,娘娘心裡的苦沒法活。」
傅婉儀想了想秋英的話,道:「公主的性子我倒是了解一些,她不太與人親近,暫時不願意搬進宮裡來也正常。」
傅婉儀回想起正月十五那天,蘇貴妃當著一屋子的面用幾近祈求的語氣勸說陳茗兒跟她回宮。陳茗兒一言不發,只是抿著嘴唇搖頭,滿眼的委屈難受。貴妃再多勸兩句,眼見著姑娘就能哭出來。
「我聽說皇上下旨建公主府了?」
秋英苦著臉點點頭,「選的地方就跟大將軍府隔著一條街,也想著來日公主有孩子,貴妃娘娘能出宮幫忙照料照料。」
「皇上跟貴妃的苦心,公主明白的。我先走了,等娘娘從宮外回來,你差人叫我一聲,我來瞧。」
「好,多謝醫正。」
見傅婉儀走過來,蘇劭急忙起身,格外謙恭:「傅醫正,娘娘的傷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