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酒席終於結束。她沒讓那些開始時蜂擁過來敬他酒的人好過,在自己達到極限前,她或挑撥離間或煽風點火,讓他們自己人和自己人喝得廢倒一片。
他不由挑起嘴角。
怎麼有她這麼機靈的姑娘,像個活寶。
散席時她還好,但坐上車回酒店的一路,被車外的春天晚風一掃,她酒勁上頭,徹底迷糊起來。
車子開到酒店時,秦謙宇和劉立峰已經無法幫助他人,只能守望互助互相攙扶上了電梯進了房間。
而那個喝迷糊的姑娘,就只能交給他了。
他把她扶下車,發現她走路時像踩棉花,深一腳淺一腳,而不管深淺總踩他的腳。踩完她還嘟嘟囔囔,賴有東西硌她的腳。
他被她踩得都快氣笑了。
乾脆,他一把橫抱起她。
她可真輕,蝴蝶似的落在他臂彎里,落得他的心又開始被拳頭攥。她喝多一點都不磨人,閉著眼睛,有能靠的地方就靠上去,有能偎的地方就偎過去,蹭一蹭,閉眼睡。
小貓一樣。長密的睫毛時而微抖,上翹的末梢像小貓的爪子,會撓人心。
她抓著他的西裝前襟,特別用力,抓出無數條放射性的褶子。
他把她往她的房間抱。他一步步走得很慢。他希望能更慢一點。
但再慢也走到了她房間。
從她套裙口袋裡摸出房卡,刷開門。
把她抱去床上。她閉著眼睛死活不鬆開他衣服。
他只好叫了一聲:「楚千淼!」
她醉到睡倒,可聽到叫她的名字,居然肯把眼睛掀開一條縫,答了聲:「到!」
有點嬌憨的一聲。
他一怔。
忍不住又叫了一聲:「楚千淼。」
她變了個聲音,醉眼迷離地一笑,又是一聲:「到!」
他渾身一震。
再叫一聲:「楚千淼。」
她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似的,換了第三個聲音,皮皮的,軟軟的,又答一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