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隨後她陷入淺淺的一點糾結,“可你還是學生呢,陪我去喝酒,我有罪惡感啊。”
邵遠嗤的一聲:“姐姐,我是大學生,不是小學生,我謝謝您了。”
谷妙語一拍巴掌:“走,大學生,喝酒去!”
*
谷妙語把邵遠帶到了一個燒烤店。
“這是我和我發小兼閨蜜兼酒友的澆愁定點單位。”她對邵遠說,“這裡的羊肉據說都是呼倫貝爾草原上的小羊羔肉,肉質吃起來叫你有負罪感的嫩。”
肉串上來,谷妙語雙手合十對著串串拜:“對不住了小羊羔,我又要吃你了!”
邵遠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一邊忍著口水一邊又是真心對做了盤中餐的小羊羔道歉,覺得她的樣子又蠢又好笑。
跟個小姑娘似的。
他垂下眼,用刷子一樣長睫毛擋住視線。奇怪,她今天有溫度的,他看她一久就跟著升溫。
他聽到谷妙語問他:“你能喝白酒嗎?”
他有點詫異地又抬起頭。
“你要喝白的?”他問。
“對啊。”谷妙語點頭,“啤酒漲肚。”
頓一頓他忍不住說:“我母親說,女孩子最好別喝酒,尤其白酒,因為……”
谷妙語把話接下去:“因為不像好人是嗎?可我爸爸說,女孩子喝點酒,知道自己的醉點在哪裡,每次喝到醉點附近,別過油子,是可以的。他說會喝酒的女孩子帶著豪氣,不那么小心眼兒。”
邵遠彎著嘴角一笑,說:“行,那就來白點的吧。”
*
谷妙語對服務員說:“麻煩來個小二。”
服務員馬上給他們送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
谷妙語擰瓶蓋的時候,邵遠看著她,覺得一個甜系女人擰著白酒瓶蓋的畫面,既違和又有點美感。
他喉嚨有點發癢了,想快點用酒潤潤嗓子眼。
他們邊擼串邊喝小酒。
喝著喝著聊起了天。酒精似乎能融洽每一種半生不熟的關係,也能把已經熟悉的關係推向推心置腹。
谷妙語的邵遠的對話漸漸步入推心置腹。
“你快畢業了吧?”谷妙語問。酒精把她的眼睛洗得亮亮的,把她的臉渲染得粉紅,她像盛開在四月的櫻花瓣一樣,有點憨有點美也有點甜。
邵遠垂了垂眼,回答:“夏天就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