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帆淡淡說:“看戲。”
鄭穎衝著導演再度叮嚀:“說好了哈,工傷!”
導演終於狠不下決心。他打了聲口哨,把劇組養的那條看門的大huáng狗吆喝來了。
“你先喝!”他把湯往地上一放,大huáng稀里呼嚕喝完了湯。
湯被喝光後不到一分鐘,大huáng瘋狂跑向了牆根,在那裡開始刨坑拉稀。
導演仰天長嘆:“撿回一條命啊!”他眼珠一轉,繼續問鄭耀祖,“小兄弟,真不考慮當演員嗎?我一部戲就能把你捧成當紅小鮮ròu偶像!”
鄭耀祖:“等我這桶湯被喝光了我才考慮你這個問題!”
導演目光瞟向鄭穎。鄭穎頓時有了要不好的感覺。
“鄭穎啊,你弟弟的一片心意,你別辜負了!把湯趁熱喝了吧!”
鄭穎:“……”
她現在弄死她弟弟重新做人還來不來得及?
“導演你這是恩將仇報!”
導演:“喝吧,有事我給你算工傷!”
鄭穎:“……打死我也不喝!”
鄭耀祖開始撒潑:“鄭小紅,你不喝,就是傷了我的心!你必須撫慰我!快點給我零花錢!”
鄭穎一臉要瘋的表qíng。
“去你大爺的!沒錢!”
一旁看戲喝茶的沈一帆小嗆了一下。
助理:“嘖嘖嘖!哪看過這種女的啊!講髒話哦!”
鄭耀祖把保溫桶往旁邊地上一放,掰著指響撲向鄭穎。
兩姐弟瞬間毆鬥在一起……
毆鬥了幾個回合後,鄭耀祖把鄭穎壓在地上,開始逐個翻她的兜找錢。
導演看得目瞪口呆:“媽呀媽呀!這是鄭穎打輸了嗎?媽呀媽呀!小兄弟你除了偶像劇還能演武打片呀!來做演員吧!”
沈一帆看著被壓倒的鄭穎,放下茶杯把手擋在嘴巴前咳嗽。
助理:“嘖嘖嘖!哪看過這種女的啊!哪有個女人樣兒!”
鄭耀祖沒掏著錢,倒掏出來一大把蟹huáng瓜子仁。他憤憤起身,一邊吃一邊回答導演:“我都說了我的理想是數學家!”他踢踢鄭穎,“鄭小紅,下回再讓我翻不出來錢,我就灌你喝湯!”
鄭穎爬起來朝鄭耀祖猛踹,但又踹空了。鄭耀祖躥得比猴都快。導演緊追在他身後。
“小少年,你再考慮考慮做演員的事啊……”
鄭穎灰頭土臉地回頭,看到沈一帆正微翹著一邊嘴角。
“原來你身上不帶錢,是這個原因。”他雲淡風輕地說了這麼句話。
鄭穎好心虛地看著他。
她身上不帶錢……不是怕被搶……其實是因為……咳咳,她真沒有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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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收工後,導演叫來鄭穎,告訴她:“明天要補場戲,你得穿旗袍。晚上別吃太多,不然明天鼓起個大肚子就太磕磣了。”
鄭穎一臉懵bī:“旗袍?我們這戲後半段要穿越嗎?”
導演嘆口氣:“鄭穎啊,醒醒,穿越戲廣|電爺爺不讓播哈,我們不拍!”
鄭穎發問:“那為什麼穿旗袍拍?”
導演著急回家吃飯,匆匆解答:“至於為什麼穿旗袍演這場戲,你回去查郵箱,最新的劇本晚點改完會發給你哈!”
鄭穎嘴巴一動。導演吸口氣:“閉嘴別提問了,旗袍不用你自己帶是的我們組也沒有那玩意兒由你經紀人提供!”
鄭穎哦一聲,嘴巴又一動。
導演:“閉嘴別問我你經紀人在哪他回家熨旗袍去了!閉嘴別問我為什麼你經紀人有那玩意不給我十萬塊我不能告訴你!閉嘴讓開我要回家吃飯!”
鄭穎乖乖讓開。她覺得急xing子導演好神奇,他好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晚上鄭穎吃過飯後登陸了郵箱。
新改的劇本已經發過來了。
她仔細看了下這場要穿著旗袍演的戲到底是怎麼編的。
原來是男一不理女二誘惑,死忠地守護女一,男二也不理女二,回頭去找女一死命認錯訴衷腸,三打一的局面立刻把女二搞得歇斯底里了,而這會兒因為男一的主人公光環,她也不大看得上男二了,於是她決定孤注一擲使勁渾身解數再去勾引男一一次。她知道自己穿旗袍最好看,於是就這麼一副扮相去見了男一。
鄭穎看著新劇本,看著對女二穿旗袍那段的描寫,覺得這場戲的文感叫她莫名熟悉。她發信息問編劇姐姐,這場戲是她改的嗎。
編劇姐姐回她:“不是,是你經紀人友誼哥寫的。”
鄭穎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家噴哥是見過她穿旗袍的,也就是在那場旗袍大賽上他慧眼一閃簽了她。
鄭穎越來越覺得余友誼除了能噴之外真是全圈最稱職的經紀人,他恨不得把她身上一切可發揚的閃光點全植入到劇本里去,為此還不惜親自執筆。
她感動了,決定好好報答一下余友誼,這個月用他的螞蟻花唄買零食的時候下手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