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雷楚雲qiáng掩飾著失落說,“你沒事就好。”
“我送你。”風褚寧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之後他卻不禁偷偷看了葉飄一眼,葉飄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剛才臉上的光華消失了。
雷楚雲牽著風褚寧的手,淒涼的笑了笑。
風褚寧微微一怔,說:“手怎麼這麼涼?”
“大概是,有點冷吧。”雷楚雲低下頭。
“那……我們先回去了。”風褚寧對葉飄說,卻沒有看她的眼睛,“自己要多小心,知道麼?”
“慢點走。”葉飄淡淡地說,獨自走回了家。
遠遠看去,那互相攙扶的兩個人就像是一個人,短暫的“出軌”之後,他們又都回到了自己固守的位置,風仍是風,雲仍是雲,葉飄仍是孤獨的那一個。
可能太陽和月亮也不喜歡自己的位置,只是千迴百轉之後,形成了獨特的平衡,也就不變了。
葉飄努力的想把這一切複述給棉棉,但信揉了又寫,寫了又揉竟是不能成文。
因為,越是回憶,qiáng烈的心痛就越是難耐,甚至已經漸漸超出了葉飄的控制……
第23章超過金復沙的香醇
非洲金復沙的限量咖啡,是需政府蓋章方准出口的。
可是即便是這樣珍貴的香醇,
也有比不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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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綢珍已經到了一到早上5點就再睡不著的年紀。本來也不至如此,只是最近煩心事太多。雷奉先、雷已庭、雷楚雲、雷已夕,甚至死了的雷奉珮,姓雷的好像偏生和她過不去,每一個都讓她疲憊不堪。
有時候她也難免想想,當初相愛甚篤的丈夫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真應了那條社會潛規則,男人成功就會變壞?後來她卻恍然大悟,是人們搞錯了其中的因果,男人其實是為了變壞才去努力成功的。
因此,雖然雷奉先還耗在國內不肯回來,廖綢珍卻已度過了最初的難熬,她明白目前的生活也就這樣了,雖然好不了,但也不至於壞到哪去。人活到這個份上,到是格外淡泊,無yù無求了。
廖綢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獨自出去散步了。平時雷楚雲會陪陪她,但今天她有些不舒服,就沒起來。雷已夕是指望不上的,昨晚的狂歡凌晨才結束,現在正是夢周公的酣處。
出門沒走多遠,廖綢珍遇到了葉啟溫。
“天氣很好啊!”葉啟溫說
“是啊!”廖綢珍說,“葉先生自己遛狗嗎?葉太太呢?”
“她不喜歡起這麼早。”葉啟溫笑著說,“雷先生呢?還沒回來麼?”
“他……還忙呢吧。”廖綢珍淡淡地說。
“哦。上次我托雷先生帶了點東西……”葉啟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啊!是那幾本期刊吧!他放在我這裡了,這幾天很多瑣事,我都忘了,葉先生要是方便,就來拿回去吧!”廖綢珍說。
“那謝謝雷太太了!”葉啟溫感激的說,“正是最近要用的。”
“怎麼那麼客氣呢!”廖綢珍溫柔的笑了笑。
雷家的書房很氣派,雷奉先的崇文使得這個房間的典藏不在少數,很多書籍都是jīng裝收藏版。只不過,皮面嶄新,顯然沒怎麼被翻過。
近些年中國文化的旋風著實猛烈的颳了一陣,在地位本不高的華人圈裡,又特別的突出。huáng皮膚,黑眼睛是不變的事實,總得有一些地方要讓外國人高看一些才好,這是中國人獨特的虛榮。
葉啟溫是真正的學問人,自不必說。而雷奉先,就多少有些附庸風雅之嫌了。
“俗氣得很,恐怕是不能入葉先生眼的。”廖綢珍很知趣的說。
“哪的話,都是很不錯的書呢!”葉啟溫客氣地說。
“呵呵,瞞得過別人瞞得過葉先生麼?”廖綢珍笑笑說,“你可是國文的專家。”
“這兩個字不提也罷!”葉啟溫失意地笑了笑說,“跑到國外來當”國文“專家,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妻兒吃住得好些,真是五斗米折腰呀!”
“為了最親愛的人,犧牲的東西自然也就格外珍貴,”廖綢珍說。
葉啟溫看了看她,很是感激。
“喝些咖啡好嗎?”廖綢珍婉轉的避開了這個略顯尷尬的話題。
“要是不麻煩的話……”葉啟溫說。
“不麻煩的。”廖綢珍打斷了他。
廖綢珍的咖啡顯然費了些功夫,當她用細緻的描花瓷杯端出來的時候,滿屋子已經沁滿香味了。
“嘗嘗看,我是沒什麼手藝的。”雖然這麼說,但廖綢珍的眼睛裡分明有些期待。
“這味道,恐怕傳說中的金復沙也比不上!雷先生好大的福氣!”葉啟溫的讚嘆很由衷。
“是嗎?可是他偏偏喜歡去外面喝金復沙的咖啡呢。”廖綢珍的落寞也很由衷。
葉啟溫沒有應答,他走到桌邊,看著廖綢珍練習的書法說:“桃之夭夭,其華灼灼,之子于歸,宜其家室。雷太太這幾個字寫的很有味道。”
這是一語雙關,即勸慰了她,又稱讚了她。
廖綢珍怎會體會不到葉啟溫的意思?她低垂下眼說:“我是明白的,只是火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