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沒和我說過,不過,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有。”
“殿下這次出征前曾叮囑過我,他不在的時候,如果有什麼事,就讓我匯報給你。”
阿珩心口漲痛,沉默了一瞬,問道:“有什麼異常的事qíng嗎?”
朱萸點頭,“很奇怪,夷彭一直在派人查探你和蚩尤,他還重金從神農族請了一個jīng通醫術的巫師回來,據說那個巫醫最擅長診斷孕婦。”
阿珩神色大變,冷汗涔涔而下。
朱萸忙問:“王姬,你怎麼了?”
阿珩定了定心神,對朱萸囑咐:“這些事qíng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我知道。”
阿珩默默沉思,看qíng形夷彭肯定是懷疑她懷了蚩尤的孩子,那麼夷彭要怎麼做才能讓這件事qíng變做利器來殺人呢?
“朱萸,你能幫我找幾味糙藥嗎?”
朱萸笑著說:“別的事qíng我gān不好,找糙藥絕不會有問題,不管多稀罕的糙藥,我都一定可以幫你尋到。”
阿珩湊在朱萸耳邊,低聲把糙藥的名字報出,朱萸的神色越來越驚異,不過她跟在青陽身邊久了,已經習慣不提問,只做事。
阿珩吩咐完朱萸,讓阿獙和烈陽陪著朱萸去尋糙藥。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雲霄間,阿珩臉上的鎮靜消失了,只有濃重的哀愁。
她拔下髻上的駐顏花。
花色依舊,可那個贈花的男子呢?
整整一年了,不管神農、軒轅,還是高辛,都在尋訪他的下落,可全無蚩尤的消息。人人都說他已死,連少昊也這麼認為,她卻一直不相信,但烈陽、阿獙幫她找遍了每一個可能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一絲蚩尤的蹤跡。
也許,只是她不敢面對,所以一廂qíng願地選擇了不相信。
她舉起駐顏花,低聲問:“你究竟在哪裡?知不知道我們有孩子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花瓣在微風中輕輕顫動,寂寂無言。
兩行珠淚沿著阿珩的臉頰靜靜滑下,滴落在桃花上,令緋紅的桃花更添幾分嬌艷。
huáng帝向朝臣正式公布,派昌意代青陽去向神農族求親。
昌意本以為夷彭會激烈反對,不想他不但沒有反對,反而積極配合,為求親出謀劃策,並主動請纓,願意陪昌意同去,為昌意助一臂之力。
huáng帝考慮到如今形勢複雜,昌意不善應變,的確應該派一個機智多變的人幫助昌意,可夷彭?huáng帝並不相信他的誠意。
huáng帝正遲疑不決,夷彭奏道:“父王,兒臣覺得最好能請小妹也隨行,小妹身份金貴,在看重血脈地位的神農族眼中,小妹前往比我們說什麼都顯得更有誠意。”
huáng帝沉吟不語,阿珩的確是個好人選,她雖是軒轅族的王姬。卻有一個中立的身份,某些軒轅族不方便做的事qíng可以由她做,有阿珩在,也不怕夷彭搗鬼。
昌意急急反對,“小妹在朝雲峰是為了照顧母后,已經收拾好行囊,這兩日就要回高辛,不方便陪我去神農。”看huáng帝的神色不以為然。昌意qíng急間又說,“小妹近日身體不太舒服,不適合舟車勞頓。”
夷彭急得簡直要跺腳,大叫道:“小妹身體不舒服?怎麼沒傳召醫師呢?這若傳回高辛,人家不會說四哥不細緻,只會說軒轅太失禮。父王,命醫師替小妹看下身子吧!”
huáng帝點點頭,正要下旨。
“多謝九哥關心,不過不用了,前幾日胃有些不舒服,今天已經好了。”阿珩從殿外姍姍走入,向huáng帝行禮,“父王,讓我陪四哥去神農吧,我和雲桑有幾分jiāoqíng,若有什麼事qíng,也方便私下商量。”
huáng帝准了阿珩的要求,命他們三個收拾妥當後立即出發。
在他們要退出大殿時,huáng帝盯著夷彭道:“事關軒轅國運,一切都按我的部署進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出了差錯。我拿你和昌意一起重重責辦。”
夷彭朗聲應道:“是!”
回到朝雲峰後,昌意埋怨阿珩,“你明知道自己懷孕了,怎麼還非要跟著去神農?”
阿珩不想告訴四哥夷彭已經知道她有身孕,目前正在步步試探,即使四哥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倒讓他更擔心。阿珩說:“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這事看似是聯姻,實則卻是王位之爭,夷彭絕不是去幫我們,我和你同去,彼此有個照應。”
“我明白,可惜我沒有大哥那麼能gān,否則也不用你這麼cao心。”
阿珩靠在昌意肩頭,“傻四哥,若沒有你,我連心都不知道該放哪裡。”
昌意攬著阿珩,頭靠在阿珩頭上,微微而笑。
第二日,昌意、阿珩和夷彭一同前往神農山。同一時間,軒轅休和應龍依照huáng帝的命令率軒轅大軍繼續向東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