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心qíng稍微平靜後,小夭才發現自己穿著寬鬆的白色紗衣,站在一枚打開的大貝殼上,身周是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海làng擊打在貝殼上,濺起了無數朵白色的làng花。
原來,這麼多年,她一直被相柳放在一枚貝殼中沉睡,小夭不禁微笑,豈不是很像一粒藏在貝殼中的珍珠?
小夭把手攏在嘴邊,大聲叫:“相柳、相柳,你在哪裡?我醒來了。”
一直白玉金冠雕落下,相柳卻不在。
小夭摸了摸白雕的背:“毛球,你的主人呢?”
毛球扇扇翅膀,對著天空叫了一聲,好似在催促小夭上它的背。
小夭喜悅地問:“相柳讓你帶我去見他?”
毛球搖搖頭。
小夭遲疑地問:“相柳讓你送我回去嗎?”
毛球點了點頭。
不知道相柳是有事,還是刻意迴避,反正他現在不想見她。小夭怔怔地站著,重獲光明的喜悅如同退cháo時的cháo汐一般,嘩嘩地消失了。
毛球啄小夭的手,催促小夭。
小夭爬到了白雕的背上,白雕立即騰空而起,向著中原飛去。
小夭俯瞰著蒼茫大海,看著一切如箭般向後飛掠,消失在她身後,心中滋味很是複雜。
第二日早上,白雕落在軹邑城外。小夭知道不少人認識相柳的坐騎,它只能送她到這裡。
不知為何,小夭覺得無限心酸,猛地緊緊抱住了毛球的脖子,毛球不耐煩地動了動,卻沒有真正反抗,歪著頭,鬱悶地忍受著。
小夭的頭埋在毛球的脖子上,眼淚一顆顆滾落,悄無聲息而來,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毛球的羽毛上。
毛球實在忍無可忍了,急促地鳴叫了一聲。
小夭抬起頭,眼角已無絲毫淚痕,她從毛球背上跳下,拍打了毛球的背一下:“回你主人身邊去吧!”
毛球快走了幾步,騰空而起。小夭仰著頭,一直目送著再也看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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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進了軹邑城,看大街上熙來攘往,比以前更熱鬧繁華,放下心來。
她雇了輛馬車,坐在車內,聽到車外的人語聲,只覺親切可愛。
馬車到了小祝融府,小夭從馬車裡躍下,守門的兩個小奴已是新面孔,並不認識她,管他們的小管家卻還是老面孔,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小夭,小夭笑道:“不認識我了嗎?幫我先把車錢付了,然後趕緊去告訴馨悅,就說我來了。”
小管事姐姐巴巴地說:“王姬?”
“是啊!”
小管事立即打發人去付車錢,自己一轉身,用了靈力,一溜煙就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馨悅狂奔了出來,衝到小夭面前:“小夭,真的是你嗎?”
小夭在她面前轉了個圈:“你看我像是別人變換的嗎?”
馨悅激動地抱住了她:“謝天謝地!”
小夭問:“我哥哥可好?”
馨悅道:“別的都還好,唯一掛慮的就是你。”
小夭說:“本該先去神農山看哥哥,可我聽說璟病得很重,想先去青丘看看璟,你能陪我一塊兒去嗎?”
馨悅拽著她就往裡走:“你來找我算是找對了,璟哥哥不在青丘,他就在這裡。”
小夭忙說:“你現在就帶我去看他。”
馨悅一邊帶她往木樨園走,一邊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璟哥哥會在梅花谷?”
小夭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那個人把梅花都變作梅花鏢she向我,然後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了。”
馨悅想起小夭當時的傷,仍舊覺得不寒而慄,她疼惜地拍拍小夭的手:“那些傷害你的人已經全被你哥哥處理了,他們不會再傷害你。”
小夭沉默不語。
到了木樨園,馨悅去敲門。
靜夜打開門,看到小夭,霎時愣住,呆呆地問:“王姬?”
“是我!”
靜夜猛地抓住小夭,用力把她往屋裡拽,一邊拽,一邊已經淚滾滾而下。
馨悅詫異地斥道:“靜夜,你怎麼對王姬如此無禮?”
小夭一邊被拽著走,一邊回頭對馨悅說:“這裡的事qíngjiāo給我處理,你給顓頊遞個消息,就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