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靜夜急匆匆地想去忙,又突然站住,回頭看小夭。
小夭說:“從現在起,把你家公子jiāo給我,他的事不用你再管。”
靜夜響亮地應道:“是!”
等靜夜把ròu糜蔬菜粥送來,小夭自己喝了大半碗,餵璟喝了幾口。
小夭的身體也算是大病初癒,已經一日一夜沒有休息,現在放鬆下來,覺得很累。
靜夜進來收拾碗筷,小夭送她出去,說道:“我要休息一會兒,沒要緊事,就別來叫我。”
靜夜剛要說話,小夭已經把門關上。
靜夜愣愣站了一會兒,笑著離開了。
小夭把璟的身體往裡挪了挪,爬到榻上,在璟身邊躺下,不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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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時,小夭只覺屋內的光線已經昏暗,想來已是傍晚。
花香幽幽中,小夭愜意地占了個懶腰,顓頊的聲音突然想起:“睡醒了?”
小夭一下坐起,顓頊站在花木中,看著她。
小夭跳下榻,撲向顓頊:“哥哥!”
顓頊卻不肯抱她,反而要推開她“我日日掛念著你,你倒好,一回來先跑來看別的男人。”
小夭抓著顓頊的胳膊,不肯鬆開,柔聲叫:“哥哥、哥哥、哥哥……”
“別叫我哥哥,我沒你這樣的妹子。”
小夭可憐兮兮地看著顓頊:“你真不肯要我了?”
顓頊氣悶地說:“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要我!”
小夭解釋道:“我是聽說璟快死了,所以才先來看他的。”
“那你就不擔心我?”
“怎麼不擔心呢?我昏迷不醒時,都常常惦記著你,進了軹邑城,才略微放心,見了馨悅,第一個問的就是你。”
顓頊想起了她重傷時無聲無息的樣子,一下子氣消了,長嘆口氣,把小夭擁進懷裡:“你可是嚇死我了!”
小夭很明白他的感受,拍拍他的背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顓頊問:“跟我回神農山嗎?”
小夭咬了咬唇,低聲道:“我想等璟醒來。”
顓頊看著榻上的璟,無奈地說:“好,但是……”顓頊狠狠敲了小夭的頭一下,“不許再和他睡在一張榻上了,看在別人眼裡算什麼?難道我妹妹沒有男人要了嗎?要趕著去倒貼他?”
小夭吐吐舌頭,恭敬地給顓頊行禮:“是,哥哥!”
顓頊詢問小夭,相柳如何救活了她了。
小夭說道:“我一直昏迷著,具體我也不清楚,應該和我種給他的蠱有關,靠著他的生氣,維繫住了我的一線生機,然後他又施行了某種血咒之術,用他的命替我續命。”
顓頊沉思地說:“蠱術、血咒之術都是些歪門邪道,你可覺得身體有異?”
小夭笑起來:“哥哥,你幾時變得這麼狹隘了?濟世救人的醫術可用來殺人,歪門邪道的蠱術也可用來救人,何謂正,又何謂邪?”
顓頊自嘲地笑:“不是我狹隘了,而是怕你吃虧。我會遵守承諾,自然不希望相柳耍花招。”
小夭立即問:“相柳救我是有條件的?”
顓頊道:“之前,他只說他有可能救活你,讓我同意他帶你走,我沒辦法,只能同意。前幾日,相柳來見我,讓我答應他一個條件,你就能平安回來。”
相柳可真是一筆筆算得清清楚楚,一點虧不吃!小夭心中滋味十分複雜,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釋然,問道:“什麼條件?”
“他向我要一座神農山的山峰。”
“什麼意思?”
“我也這麼問相柳。相柳說,所有跟隨共工的戰士都是因為難忘故國,可顛沛流離、倥傯一生,即使戰死,都難回故國,如果有朝一日,我成為軒轅國君,他要我劃出一座神農山的山峰作為禁地,讓所有死者的骨灰能回到他們魂牽夢繞的神農山。”
“你答應了?”
顓頊輕嘆了口氣:“神農山里再不緊要的山峰,也是神農山的山峰!我知道茲事體大,不能隨便答應,但我沒有辦法拒絕。不僅僅是因為你,還因為我願意給那些男人一個死後安息之地。雖然,他們都算是我的敵人,戰場上見面時,我們都會盡力殺了對方,但我敬重他們!”
小夭默默不語。
顓頊笑了笑:“不過,我也告訴相柳,這筆jiāo易他有可能會賠本,如果我不能成為軒轅國君,他不能因此來找你麻煩。相柳答應了,但我還是擔心他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