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掃了一眼,“塗山氏。”
小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喃喃自語:“你又沒讓我承諾十五年不和男人jiāo往、不和男人說話。”
蓐收問:“你說什麼?”
小六衝他笑,“沒說什麼,你繼續講解。”
蓐收依舊和小六腦袋挨著腦袋,邊看邊竊竊私語。
禺疆和獻既要比拼實力,又要比拼智謀,兩位絕頂高手成就了一場異常jīng彩的比斗,最後是獻靈力枯竭,暈了過去,禺疆也要人攙扶著才能站穩。
禺疆靠著靈力的jīng純深厚,勉qiáng勝過獻。
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青龍部的一群年輕人雖然平時常和羲和部打架鬧事,可現在都邊跳邊大叫“禺疆、禺疆”,為禺疆真心歡喜。
蓐收畢竟身份和他們不同,依舊坐著,但眼中也是洋溢著笑意。
小六看到了禺疆的勝利來之不易,再加上被周圍的人感染,她也揮舞著手臂,叫了幾聲。小六心境再蒼涼,畢竟還是個年輕人,看著滿場歡聲雷動,心中忽然掠過一個念頭,如果她的靈力沒有被散去,也許她也能享受一次全大荒為她歡呼。
小六立即搖搖頭,把這個念頭甩掉了,默默告訴自己,我現在已經很好!
蓐收對小六說:“今天回去可以不用看阿念的臉色了。”
小六也笑,“我們自己回去吧,不等他們了。”
兩人站起,隨著人cháo慢慢地走。因為很多人依舊在興奮地大呼小叫、上躥下跳,蓐收的一隻手半搭在小六的肩膀上,既是保護,也是怕兩人被人cháo衝散。
從貴賓坐席過來的人有不少認識蓐收,笑著和他打招呼,還有人打趣地說:“今年高辛四部子弟的表現都很好,你帶來的獎品只怕要原封不動地拉回去了。”
蓐收笑著和眾人寒暄客套。
四世家的人走來,眾人都往邊上走,帶著敬意主動給他們讓了路。
在秋賽這個以氏族為重的場合,四世家所代表的不僅僅是氏族的力量,還代表著從盤古大帝到現在不斷綿延傳承著的血脈,那是每個人流淌在身體內、支撐著生命的東西。國可以創建,也可以消失,可唯有血脈,生生不息,代代繁衍,永不消失。所以,很多時候,氏族的榮耀更勝於國的榮耀。
赤水氏、西陵氏、塗山氏、鬼方氏依次走過。璟和防風意映並肩走來,經過蓐收身旁時,防風意映慢了腳步,微笑著和蓐收寒暄。璟仔細看了一眼蓐收,視線落在他搭在小六肩膀上的手上,他抿著唇角,沒有說話,只是和蓐收點了下頭。
小六怕防風意映認出她,拽拽蓐收,把他拖進了擁擠的人cháo中。兩人擠出人cháo時,都鬆了一口氣。蓐收放開了小六,笑問:“如何?不算白來一趟吧?”
小六笑著拍拍蓐收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你放心吧,陛下問起時,我一定會為你美言。”
蓐收已經知道小六的xing子,笑罵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顓頊帶著阿念走過來,先瞪了一眼小六,再看著蓐收,“你們倆跑得倒是快,躲到哪裡去了?”
蓐收只笑,不說話。
小六看阿念眉眼帶笑,顯然心qíng很好。
阿念悄悄地對小六說:“你gān嗎跑了呢?你都不知道那個馨悅的臉色多jīng彩,看著真是解氣。”
小六問:“你沒和她吵起來吧?”
“沒有,她是哥哥的客人,我不想讓哥哥難做。再說她又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心裡偷著樂。”
小六想起以前在清水鎮時,阿念那麼憎惡她,可顓頊讓阿念別來找她的麻煩,阿念也就真沒主動來找過她的麻煩。不管高辛國內別人如何看顓頊,阿念卻從未低瞧顓頊,對顓頊很敬重。小六一時想得出神,呆呆地看著阿念,阿念學著顓頊的樣子敲了小六的額頭一下,“喂,想什麼呢?”
小六笑笑,“想你呢!”
“我警告你,不許喜歡我!”阿念的臉色變了,她用力拍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哎呀,我忘記最重要的事qíng了!”本來打算利用赤水秋賽讓小六做些錯事,打消父王想把她嫁給小六的念頭,可被神農馨悅一鬧,哥哥受傷,住到馨悅家裡,她心qíng煩悶下,竟把小六的事給忘記了。
小六嚴肅地說:“我發過誓,你放心吧,你父王絕不會讓你嫁給我。”
這段時日,阿念對小六有了幾分了解,知道小六看似嬉皮笑臉,卻不是個靠不住的人,小六如此鄭重地承諾,阿念又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