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笑著說:“你腦子裡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一點顏色沒有。你看看那個婢女,你覺得一般人能用得了嗎?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是在身邊,要找出模樣這般好、靈力又這般高的女子,只怕也沒一個。”
倕梁不yīn不陽地說:“我以為是表姐的人。”
“不是,是我妹妹的。”小夭指指阿念。
倕梁臉色變了,大喝了一聲“住手”。
倕梁的臉色很難看,“高辛王姬來了,表姐卻隱匿不奏?”更怒的是,竟然沒有人通知他。
小夭笑眯眯地說:“你以為我想隱匿就能隱匿?不過是外爺懶得讓你們知道而已,怕你們幾個動什麼歪主意,擾了我妹妹的清淨,不信你回去問你爹!”
倕梁這邊住手了,阿念卻沒住手,把對顓頊的傷心、小夭的討厭全部發泄到了軒轅士兵身上,把所有士兵都打倒在地,還怒問:“想動手的都過來!”
倕梁知道了huáng帝默許阿念在此,心裡再怒,也不敢給小夭甩臉子了。他賠著笑說:“還請表姐安撫一下王姬,不是我有意冒犯,實在是完全不知道。”
小夭站起,拉開紗簾,讓倕梁看,“要不要仔細搜搜我的房間呢?”
倕梁忙道:“不敢,不敢。”卻仍舊是掃了一眼,只見被褥零亂,顯然是匆匆起身,榻角還有一件大紅的繡花抹胸若隱若現。倕梁不禁心裡一dàng,下意識地看向小夭的胸,表姐只怕沒穿……
小夭也看到了自己的抹胸,臉色立變,忙放下紗簾,冷了臉,qiáng裝著鎮定說:“出去!”
倕梁越發心裡痒痒,恨不得能摸一把,可再有色心,也不敢動小夭,只能退了出去。
倕梁琢磨著小夭的房間他已經看過,並不像藏了人,現在他懷疑的是阿念。可士兵都被阿念放倒在地,他不想和阿念直接起衝突。畢竟小夭算是半個自己人,有什麼不周,和爺爺還好jiāo代,可如果對阿念真有失禮之處,那就是對高辛的公然挑釁。
倕梁想了想,命人退出小院,卻在外面守著,一邊給阿念賠罪,一邊說:“因為有jian徒作惡,怕王姬遇險,所以特意派兵保護。”
阿念深恨倕梁帶壞了顓頊,巴不得倕梁說錯話,讓她借題發揮,狠狠揍他一頓,再去和huáng帝告狀,可倕梁曲意奉承,硬是讓阿念一個錯都挑不出,只能氣鼓鼓地回了屋子。因為很坦然,阿念對外面的士兵是一點不在乎。
外面漸漸安靜了,兩個婢女行禮退出,把門關上。
小夭熄了燈,坐到榻上,把紗簾放下,掀開被子,露出防風邶的頭,低聲問:“沒悶死吧?”
防風邶閉著眼睛沒理她,小夭也不能點燈,只能收塞進被子裡去摸他的手,搭在他腕上,查看他的傷勢,剛才餵給他的稀世靈藥沒有發生一點作用。
小夭猛地放開他的手,躺倒,呆呆地盯著帳頂。
半晌後,她才問:“你究竟是誰?”
“你希望我是誰?”防風邶的聲音很冷。
小夭不吭聲,好一會兒後說:“你愛是誰就是誰吧!”
防風邶半撐起身子,頭緩緩地伏下,唇就要挨著她的脖子,小夭的手擋了下,“別!”他的唇挨在了她的掌心。
防風邶立即躺了回去,小夭側身而躺,把手腕遞給他,“咬這裡。”
“為什麼那裡不行?”防風邶的臉很冷。
小夭開始和懷念隨意隨xing、風趣無賴的防風邶,“你說呢?防風邶!”
防風邶沉默了一瞬,扶著小夭的手腕,幾顆尖尖的小獠牙,刺破了小夭的手腕,這是小夭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吸她的血,並不覺得痛,反而有種涼颼颼的快感。
小夭專注地看著防風邶,防風邶掃了一眼小夭,小夭立即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她鬱悶!她還是怕他啊!
好一會兒後,小夭覺得頭有些暈,卻沒吭聲,這裡是軒轅城,他的傷必須儘快好!
防風邶停止了吮血,他輕輕舔舐著小夭的傷口,小夭的血凝住,不再往外流,等他放下小夭的手腕,已經看不出是傷,只像一個激烈的吻痕。
防風邶輕聲叫:“小夭。”
小夭睜不開眼睛,喃喃說:“沒事,你療傷,我睡一覺就好。”
防風邶翻了翻小夭的療傷藥,揀出一瓶玉髓,餵著小夭吃了。
防風邶躺下,閉目療傷。
小夭一覺睡到快晌午才醒,她睜開眼睛,立即去看防風邶,看他依舊閉目靜靜躺著,才放下心來。
小夭知道他雖不能動,卻能聽得見,低聲說:“我餓了,去吃點東西。不會有人進來,你安心療傷。”
小夭起身,把紗簾掩好,走到角落裡,窸窸窣窣地把衣服換了,梳好頭髮,走了出去。邊走邊下毒,在門口又布了一層毒藥,才放心。
昨夜敢大聲傳話給倕梁的婢女正在庭院內侍弄花糙,小夭對她悄聲吩咐:“看著他們。”就憑昨夜她敢對倕梁傳話,小夭肯定她是顓頊的人。
那婢女提著水壺,掃了一眼庭院外守著的士兵,回道:“奴婢明白,若有事,奴婢必會立即鬧起來。”
小夭笑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瀟瀟。”
小夭去顓頊屋裡,阿念也在,顓頊仍懶懶地半躺在榻上,滿屋láng藉,衣箱敞開,被翻得亂七八糟,地上幾件被撕毀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