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虞淵的力量gān擾,青陽又有傷,用靈力查探不到阿珩。只能依循著阿珩的聲音過來,等看到地上還躺著一個重傷的少昊,很是意外。一時間只是看著他們,神色凝重,好一會都沒出聲。
阿珩明白過來,大哥身上有重傷,虞淵的力量又太qiáng大,他只能救一個走。
少昊淡淡一笑,“別婆婆媽媽了,就是可惜我們還未分出勝負。”
青陽抱起阿珩,少昊不再說話,只是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青陽最後看了一眼少昊,大步流星地朝外奔去。阿珩抱著哥哥的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後面,少昊白色的身影越變越小,就好似在被黑暗一點點吞噬。她把頭埋在哥哥脖子上,淚從哥哥的肌膚上滑下。少昊看她的最後一眼還是在笑,似乎在告訴她,沒有關係!可是他明明說了他怕死!
青陽面容冷漠,看似無動於衷,只是狂奔,可太陽xué突突直跳,手上也是青筋鼓起。
“嘎嘎,嘎嘎。”
阿珩立即抬頭,失聲驚叫,“烈陽,阿獙!”
鳴叫聲中,烈陽飛撲過來,落在阿珩手上。阿獙隨後而到,喜悅地看著阿珩,不停地嗚嗚叫。它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隻羽毛殘亂,一個毛髮有損,好似和誰搏鬥過。
青陽驚訝地看著這兩隻畜生。畜生的感覺最為敏銳,常常比靈力高qiáng的神族都靈敏,當太陽剛接近虞淵時。所有的坐騎都退避躲讓,逃離了虞淵,並不是它們對主人不忠。只是畜生的求生本能,可這兩隻畜生竟然為了尋找阿珩,克服了本能的畏懼。
阿珩看到阿獙,大笑起來,又哭又笑地指著後面,“快去,把少昊救出來,快去!”
阿獙縱身飛赴出去,青陽立即把阿珩放在地上,也朝回奔去。
阿珩躺在地上,緊緊地抱著烈陽,嘿嘿地傻笑。
烈陽不滿意地扭著身子,一邊扭一邊啄阿珩,阿珩不但不躲。反而用力親它,烈陽被親得沒了脾氣,只能昂著腦袋痛苦地忍受。
一瞬後,阿獙馱著少昊奔了出來,青陽抱起阿珩,大家一言不發,都拼命往外沖。
衝出dòng口的一瞬,太陽已到虞淵,虞淵上空黑霧密布,什麼都看不見,濃稠得像黑色的糖膠。
“殿下!”朱萸喜悅地尖叫,她牢牢抱著重明鳥,手上臉上都是傷痕。láng狽不堪地站在山崖邊上,黑霧已經快要瀰漫到她的腳邊,她臉色發白,身子搖搖yù墜,卻寸步不動。
青陽一聲清嘯,他的坐騎重明鳥哆哆嗦嗦地飛了過來,青陽躍上坐騎,立即朝著遠離虞淵的方向飛行。
直等飛出虞淵,他們才láng狽不堪地停下,回頭看,整個西方已經黑霧瀰漫,太陽正一寸寸地沒入虞淵。
青陽怒問,“為什麼要傻站在虞淵等死?”有等死的勇氣卻不進來幫忙。
朱萸理直氣壯地回道:“不是殿下要我在那裡等你出來嗎?我當然要一直等在那裡了。”
青陽一愕,少昊趴在阿獙背上無聲而笑。
朱萸對阿珩跪下請罪,“王姬,您要我看住阿獙和烈陽,可它們看到太陽靠近虞淵時您還沒出來。就拼命往裡沖,我怎麼約束都沒用,被它們給溜進去了。”
阿珩一愕,只能說:“沒事,幸虧你沒管住它們。”站在山崖邊等死和在山dòng里等死有什麼區別呢?這個朱萸……果然是塊木頭。
大家這才明白朱萸身上的抓痕從何而來,阿獙和烈陽為什麼又是掉毛又是掉羽。少昊笑得越發厲害,一邊咳嗽,一邊對青陽說:“你說這塊木頭究竟算是有心,還是沒心?”
青陽蹙眉眺望著遠去的山頭,沒留意他們說什麼。
阿珩只是受了一些外傷,靈力並沒有受損,此時離開了虞淵,很快就恢復了。
她蹲在水潭邊,擦洗著臉上手上的髒泥和血痕。
阿獙尾隨在她身後,也走到了潭水邊,少昊從它背上落下。撲通一聲掉入水潭,幸虧阿珩眼明手快,抓住了他。
少昊微笑:“我修的是水靈,這次謝謝你了。”
阿珩反應過來,水潭正是他療傷的地方。水是萬物之源,修習水靈的神不管受多重的傷,只要有水,恢復的速度就會比別的傷者快很多。
阿珩一笑,放開了手,少昊緩緩沉入水底。
青陽走到阿珩身邊,兩隻腳踩到水面上,水潭開始結冰。
青陽說:“我和少昊因為自己身上有傷,為了以防萬一,在進入虞淵前。我們倆合力在虞淵外布了一個陣,蚩尤現在被困在陣里,我們必須趕在少昊的傷勢恢復前從蚩尤手裡取回河圖洛書。”
阿珩十分驚訝,“你們各自帶手下趕來虞淵,都沒有機會見面,怎麼能合力布陣?”
青陽淡淡說,“等你和一個朋友認識幾千年時,就會明白有些事qíng壓根不用說出來。”
阿珩看著已經全部凍結的水潭,似笑似嘲地說:“他也會理解你現在阻止他療傷的意圖了。”
剛才消失不見的朱萸不知道從哪裡又冒了出來,對青陽指指遠處的一個小水潭,那是他們剛從虞淵逃出時,經過的第一個有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