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眉飛色舞,鼓掌喝彩,“好個蚩尤!竟然讓他想出了這麼一招去破解魅惑心音!你利用的是人非糙木孰能無qíng,我就給你一群沒心沒肺的野shòu,看你怎麼玩?”
阿珩唇邊帶著笑意,語氣卻是淡淡的,“他神力不如宴龍,也只能玩這些耍賴的招術!”視線一掃,瞥到冰鏡中的圖像,“后土找到陣門了。”
后土堆起huáng土要破陣法,朱萸立即拉著阿珩後退,她們面前的冰鏡炸裂,少昊和青陽的靈力變作了漫天雨雪,淅淅瀝瀝地落著。
同時間,蚩尤抓住宴龍聲音中的一個漏dòng,令整個山坡上的青糙旋轉而起,直擊宴龍。一根根青糙細如髮絲,硬如鋼針,宴龍的音襲之術不擅長近身搏鬥。抱著琴左躲右閃,琴音越發亂了,身上的衣服被割得千絲萬縷。
蚩尤分開藤蔓躍出,縱聲大笑,“王子嘗試完了千糙針,再嘗嘗萬葉刃。”
山林間的huáng葉從四面八方呼嘯著向宴龍飛去,像無數條huáng色的蟒蛇撲向宴龍。宴龍瞳孔收縮,臉色蒼白,láng狽不堪地跌到地上,左滾右躲。
蚩尤站在大石上,也是渾身血跡,衣衫襤褸,卻驕傲得意如一隻開屏孔雀,譏笑道:“原來這就是神族中大名鼎鼎的音襲之術,號稱‘不傷己一分,令千軍萬馬崩潰一瞬’,原來不過是一個不敢正面迎敵的把戲,王子下次用音襲之術,記得要找一百個神將把你團團保護住,好讓王子慢慢彈琴。”
宴龍貴為高辛的王子,從未受過這樣的譏嘲,幾乎被慪得吐血,一個閃神,手腕被葉子划過。
“啊!”悽厲的慘叫聲中,鮮血飛濺,一隻手掌和手中的琴都飛了出去。
蚩尤冷冷一笑,正要加qiáng靈力,殺死宴龍。忽然透過漫天huáng葉,看到一個青衣女子姍姍出現,她的肩頭停著一隻白色的琅鳥,身側跟著一隻黑色的大狐狸。
女子慢慢停住了步子,她身旁的大狐狸歡快地向蚩尤奔跑過來,眼見著就要跑入飛卷的huáng葉刀刃中。
蚩尤收回了靈力,阿獙穿過徐徐落下的huáng葉,衝到蚩尤身邊。又是搖尾巴,又是抓蚩尤的衣袍,左撲右跳地歡叫著。
蚩尤蹲了下來,手在阿獙背上來回揉著,眼睛卻是瞅著山坡上站立的阿珩,對阿獙說:“她怎麼來了?只怕也是衝著河圖洛書來的吧!”
阿獙可不懂什麼河圖洛書,只知道又看到了它喜歡的蚩尤,高興地不停撲騰。
此時陣法已去,幻象都消失,中容在空中看到重傷的宴龍,趕忙命玄鳥下落,“二哥,二哥……”
宴龍痛得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中容一手攙扶起宴龍,一手撿起地上的斷掌,立即跳回玄鳥背上,向東邊逃去。
宴龍對蚩尤大叫:“今日之仇,他日必報!”
蚩尤毫不在乎地高聲大笑。
陣法破後,祝融和后土立即藏身到山林中,袖手旁觀著蚩尤和宴龍的打鬥。祝融雖然討厭蚩尤,可宴龍曾在蟠桃宴上當眾打敗過他,他更嫉恨宴龍,看宴龍被蚩尤重傷,不禁笑道:“我早就說了宴龍的音襲之術中看不中用,如果當年不是我不小心被他搶了先機,怎麼可能敗給他?”
后土皺著眉頭,眼中隱有擔擾,“我們先殺了軒轅揮,得罪了軒轅族,如今又重傷宴龍。和高辛族結怨,再這樣下去,神農族會越來越孤立。”
祝融訓斥道:“婦人之仁,對付敵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殺一個少一個!宴龍靠的是琴音,失去了一隻手的宴龍有什麼好怕的?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把河圖洛書從蚩尤手裡弄過來。”
后土不說話,祝融盯了他一眼,說道:“你別忘記,蚩尤本是一隻貪婪嗜血的野shòu,如果他參透了河圖洛書,你想想後果。你以為他會讓榆罔那個笨蛋繼續當炎帝?”
後圭恭順地低下頭,將眼中的qíng緒掩去。
祝融看到一個青衣女子走向蚩尤,因為阿珩有駐顏花,容顏早已變幻,他並不認識。
祝融問道:“那個女子是誰?”
后土隱隱猜到是誰,卻不願說出,只道:“大概是蚩尤的朋友吧!”
“朋友?不就是蚩尤的女人嘛!”祝融連連冷冷笑,“上次火燒軹邑的琅鳥就是這隻鳥吧?難怪炎帝不許我傷它,原來又是蚩尤!”
后土淡淡說:“天下的琅鳥有幾萬隻,你多心了。”
“哼!”祝融一揮袖,狠狠地盯了蚩尤一眼,“咱們走著瞧!”跳上畢方鳥,自去了。
后土輕嘆一聲,身影也消失在了山林間。
阿珩走到蚩尤身前,蚩尤譏嘲地問:“不知道你是軒轅族的王姬,還是高辛族的王子妃?”
阿珩一笑,反問道:“王姬如何,王子妃又如何?”
蚩尤指指頭頂,“河圖洛書在逍遙腹內,如果是軒轅族的王姬,我和她有點jiāoqíng。可以給她幾天時間,讓她偷取河圖洛書,如果是高辛族的王子妃。對不起,我並不認識她,只能立即命逍遙把河圖洛書送給榆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