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勉qiáng地笑了笑,“別忘記我是誰的徒弟,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吃了些藥……”她附在少昊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少昊立即問:“會有生命危險嗎?”
阿珩笑,“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冒著生命危險?不會有事的,你不必cao心這個,你只要陪我演好戲就成。”
少昊抱起她,送她回到寢宮,親眼看著侍女安頓她歇下。剛要轉身離去,阿珩抓住他的衣袖,拿眼瞅著他。
他反應過來,對一旁候著的侍女們吩咐:“今日我就歇在這邊了。”
侍女們相視一眼,服侍少昊寬衣洗漱後,笑著退了出去。
黑暗中,阿珩和少昊並肩躺在榻上,各懷心事。
阿珩白日裡吃的藥藥xing發作,雖然疲憊,可總是睡不著。
少昊翻了個身,側身躺著,把手放到阿珩的額頭。水靈特有的柔和力量徐徐進入阿珩體內,阿珩頓時覺得煩躁的心安寧了許多,睡意也涌了上來。
“謝謝。”
少昊問:“蚩尤知道孩子的事qíng嗎?”
阿珩已經快要睡著,迷迷糊糊地說:“不知道。”
“那你打算告訴他嗎?”
沒有聲音,阿珩已經沉沉睡著,少昊的手仍在她額頭放著,好一會兒後,他才縮回了手。
少昊輕輕翻了個身,背對阿珩躺著。
窗外的月光想是十分皎潔,隔著松綠的窗屜子,依舊若水銀一般流瀉進來,映得地上泛著一層幽暗不明的熒熒綠光。窗外的蔥蘢樹影隨風輕動,地上的光就如水波一般時明時暗地dàng漾起來。他想起了他們成婚後,第一次開誠布公,定下盟約時。也是一個月色皎潔的夜晚,那一夜,他也是一夜無眠。
如果時光能倒流,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的選擇會是什麼?
“是王子妃,還是你的妻子?”
“妻子就是一生一世的唯一。”
阿珩清脆嬌俏的聲音似乎仍響在耳畔,可是他已經不能再回答一遍。
因為雲桑答應了青陽的求婚,huáng帝停止了進攻神農,軒轅和神農的戰爭暫時中止。少昊利用這個時機,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革。
在看似和平的背後,一場更大的風雲正在悄悄醞釀,可眼下畢竟是難得的安寧。
六個月後,阿珩接到昌意的信,昌仆有了身孕。昌意在信中高興地說,自從知道昌仆有了身孕,母親jīng神大長。身體好了許多,又是養蠶又是織布,忙著給小孩做各種衣服。
阿珩捧著信微笑。
又過了六個月,少昊對百官宣布阿珩有了身孕,消息傳到軒轅國,huáng帝立即派使者呆著各種貴重的藥糙來看望阿珩,隨使者而來的還有一個巫醫。
巫醫請求少昊允許他為阿珩診看一下身體,少昊還沒有說什麼,高辛的宮廷醫師不高興起來,覺得巫醫是質疑他們的能力,羞rǔ整個高辛的醫術。
使者忙賠著笑說:“實在是huáng帝和王后娘娘掛念女兒,巫醫只是看看王妃,方便回去向huáng帝、娘娘稟告,讓huáng帝和娘娘放心。”
宮廷醫師還想諷嘲,少昊笑著調解:“轉述你們的診斷總是隔著一層,就讓巫醫親自看一看,方便回復huáng帝的詢問,王妃離家萬里,讓父母少擔憂也算是盡孝。”
宮廷醫師氣鼓鼓地不再說話。
巫醫第一次把完脈息,神qíng困惑,眉梢眼角都是不安,坐於一旁的少昊忙問道:“怎麼了?”
巫醫擦著額頭的汗,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只是還需要再看一次。”
幾個宮廷醫師輕蔑地笑著。巫醫在眾目睽睽下,又仔細診斷了一遍,良久後。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診斷結果和高辛宮廷醫師的診斷結果一致,阿珩已有六個月身孕,丈人小孩都很健康。只是血氣略微不足,並無大礙,仔細調養就可。
明明是個好消息,巫醫卻難掩失望,qiáng打著jīng神應付完少昊的問話,匆匆告退。
兩年多後,昌仆順利誕下一個男孩,huáng帝賜名顓頊。
huáng帝再次派使者來高辛,看望阿珩,這一次使者帶來了兩個懂得醫術的老嬤嬤,說是奉huáng帝之命,來照顧阿珩。阿珩知道又是夷彭在暗中搗鬼,不過正好藉此證明一切,所以大大方方地由著兩個嬤嬤跟進跟出。
第二年的四月,在一眾醫師的照顧下,阿珩分娩,生下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