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媚和chūn妍背對著chuáng,姜煥璋躺要chuáng上,看的最清楚的,是顧姨娘。
姜煥璋愣愣的看著一手叉腰,一手輪流指著秋媚和chūn妍,污言穢語和口水一起噴薄而出的顧姨娘,只覺得自己好象還在噩夢中。
這不是顧氏,這不是他最心愛的顧氏!(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九章 診金
青書和吳嬤嬤一人一邊扶著陳夫人,捧雲跟在後面奔進來時,三個人還在惡潑大罵。
“都住嘴!成何體統!”不用陳夫人吩咐,吳嬤嬤一聲bào喝。
秋媚和chūn妍背對chuáng面對門,帘子一動就看到了,在吳嬤嬤bào喝之前,已經住了嘴,相當謙讓的,讓顧姨娘多罵了最後幾句。
陳夫人從進門起,眼裡就只有兒子,見兒子雖然睜著眼,眼神卻直直呆呆,頓時魂飛魄散,一聲嚎哭撲了上去,“我的兒……我的兒啊!我的命好苦……”
“世子爺!”吳嬤嬤也是一聲慘叫,緊跟在陳夫人後面撲上去,“您這是怎麼了?今天早上不是說好多了?這是怎麼侍候的?怎麼不趕緊跟夫人稟報?請了大夫沒有?你還傻站著gān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已經請了,方子也開了,還有藥膏,可秋媚攔著就是不讓抓藥,她這是要害死表哥,請的就是前兒你讓人去請的那位huáng大夫,你說過,那是咱們家常請的大夫,只能請huáng大夫,我就沒敢請別人。”顧姨娘嗓子微啞,滿腹忐忑。
“我讓人請的大夫?我什麼時候說只能請huáng大夫了?姨娘,咱說話得摸著良心,你不能這樣壞了良心說話!”
吳嬤嬤一聽就急眼了,“那天大爺半夜三更摔傷了頭,胡大夫那幾位,都是上了年紀的,不出夜診,這是規矩,也不是沒請,既然沒請來,那就只能臨時請一個!大爺那天傷成那樣,是能耽誤的?姨娘沒法子,我只好擔待下來,huáng大夫走後,我跟你說,讓你等天亮了再讓人去請胡大夫過來看看,這是大爺!傷的這是大爺!”
吳嬤嬤越說越氣,自從這個姓顧的進了門,這個府里就接二連三全是倒霉事!
“照理說,姨娘是當家人,用不著我囑咐,我年紀大了,我多嘴!我是看在世子爺面上,看在夫人面上!我囑咐姨娘了吧?跟你說了吧?等天亮了,再讓人去請胡大夫和趙大夫過來看看,這是大爺,多小心都不為過,怎麼就成了我讓你請的huáng大夫了?怎麼就成了只能請huáng大夫了?這是哪個王八蛋胡說八道的?”
吳嬤嬤的指責夾著陳夫人高一聲低一聲的痛哭,顯的分外理直氣壯。
“我知道姨娘,肩膀上四兩責任不肯擔,有好事你自然要搶那個尖兒,要擔事兒了,你那脖子縮的比誰都快,可這會兒,你可是這府里的當家人,您往哪兒縮?你想往哪兒縮?”
吳嬤嬤憋了不知道多少惡氣,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一句接一句,連氣都不喘。
“顧氏剛剛接手……有些疏忽的地方,嬤嬤……往後多提點她。”姜煥璋一張臉慘白,先接了話。
吳嬤嬤gān笑幾聲,“那是自然,我這番話,也就是提點提點姨娘。世子爺放心。姨娘,你就是瞧在世子爺待你這一片赤誠真心上,就請你多費點心在咱們這個府里吧,你那娘家再好,你也進了姜家門了,這姜家才是你的家,別再光想著娘家,一天幾趟托人往你娘家送東西……
“誰往娘家送東西了?我是讓人回去拿東西。”顧姨娘頓時急眼了,不時瞄著姜煥璋,急急的辯解,她真沒往家裡送東西,她就是打發人去看看玉墨。
“回去拿東西?喲,拿銀票子嗎?”吳嬤嬤一臉譏笑,不再理她,上前一步扶起陳夫人,轉頭吩咐捧雲,“先擰塊濕帕子來,給夫人擦擦臉,青書呢,趕緊讓人去請胡大夫,還有趙大夫,世子爺這傷,怎麼好象又厲害了?”
“我去我去!我去讓人請胡大夫!”秋媚急忙搶著道,吳嬤嬤應了一聲,青書沖秋媚使了個眼色,秋媚沖她眨了眨眼,擦過顧姨娘,肩頭一斜,撞了她一把,一溜煙跑出去,直奔門房去尋大姚媳婦,這一回,無論如何也得把胡大夫和趙大夫請過來。
大姚親自跑了一趟,很快就請來了胡大夫和趙大夫,胡大夫看了傷口,換了藥,趙大夫診了脈,開好方子,大姚送兩位大夫出去,大姚媳婦尋到顧姨娘,“姨娘,兩位老先生的診金還沒給呢!”
這事還要她過來要,這讓大姚媳婦心qíng相當不好,話說的就不怎麼客氣。
顧姨娘一個怔神,都怪秋媚那個賤人,跟她吵了那一架,她有點暈頭。“這我早想到了,正想著你怎麼沒來要,我還想肯定是你忘了……迎蘭,你去拿……一人一吊錢吧。”
“姨娘這是打發要飯花子呢?”不等顧姨娘說完,大姚媳婦臉就沉了,“一吊錢,從來沒有這樣的例,這一吊錢,姨娘自己去給吧,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大姚媳婦甩手就走,顧姨娘氣的嘴唇哆嗦,一個一個,都是這樣態度對她,她這個當家人……多難!她們什麼時候把她放眼裡過?
“你回來!叫你回來呢!那你說多少?你又沒說多少!剛才請的那位huáng大夫,才不過五百錢。”顧姨娘忍著氣,緊跟在大姚媳婦後面,追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