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巧。”四皇子眼睛看著門外,面無表qíng的應了一句,五皇子看著他,這賀他定親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這會兒再說這話,四哥說不定當場就跟他翻臉!
“咳,四哥你忙,我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四哥,四哥這麼忙,你忙,我先告退,回頭四哥空了,我再來尋四哥道賀。”五皇子坐立不安,哪敢再多坐,趕緊陪笑拱手告辭。
chūn闈放榜是滿京城幾乎人人關心的大事,悅娘一身汗擠出人群,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簡直擠成人糰子的看榜人群,大步走到巷子口,上馬趕回了青桐院。
“我跟你說,根本就不用去看,怎麼可能不中?蔣九郎考了第二名,徐家那個就在他下面,還有冷家那個,也隔的不遠,蔣九郎又年青生的又好,我看肯定能點個狀元、探花什麼的。”悅娘一邊從銀樺手裡接過濕帕子擦著臉上的油泥汗水,一邊跟李恬說著看到的榜。
李恬輕輕舒了口氣,瓔珞雙手合什念了句佛,笑盈盈的吩咐青枝道:“拿五百個錢給廚房,給大家添幾樣時新菜。”青枝忙取了錢,親自過去廚房送了錢,點了大家愛吃的菜。
蔣府熱鬧非凡,蔣鴻聽了小廝興奮到聲音尖利的稟報,隨意點了點頭,吩咐不要打擾他,轉身就回書房了,考中是他預料之中的事,他和徐七郎、冷家大郎考不中才是稀奇事呢,再說還有殿試這一大關,先生說過,官家學問文章都極有功底,往年省試第一第二的,殿試時失了水準,被官家扔出三甲之後的也不是沒有。
蔣鴻閉門準備殿試,蔣家其它人卻個個喜氣洋洋,忙的腳不連地的打發一撥接一撥的報喜之人,散吉利封兒,接待上門恭賀的親朋好友。
蔣郡王妃一大早就趕到了蔣府,容光煥發幫著崔太太忙前忙後忙了整整一天,送走來道賀的諸賓客,直到天色黑透,才得空兒歇下來。
崔太太讓人送了幾樣清淡可口的應季菜品並一缽熬的極見功夫的碧梗粥,陪蔣郡王妃吃了,蔣郡王妃吃了粥,舒心的靠在靠枕上笑道:“你看看,鴻哥兒多讓人省心,我看這殿試上鴻哥兒必定再能往前進一進,給咱們蔣家拿個狀元回來,說起來,咱們蔣家進士雖多,可這狀元卻有上百年沒出過了,要是鴻哥兒點了狀元,整個淮陽都得歡喜瘋了,不瞞你說,我一想到鴻哥兒要是點了狀元,就高興的不知道怎麼好。”
“哪敢想那麼多,”崔太太意氣風發的客氣道:“四郎說了,這狀元是要講天命的,鴻哥兒能中個二甲,我就知足了。”
“你呀,”蔣郡王妃心qíng極好:“那也是,先不想,想多了也不好,對了,鴻哥兒今年可二十一了,他這親事你心裡有數沒有?我跟你提過的那些人家,門第高貴不說,家裡都是有助力的,小娘子也好,你到底看中了哪家?鴻哥兒中了舉就要授官,成家立業,這立業前,家無論如何得成了才行。”
“四郎的意思,”崔太太是個實在人,想起一家人的計議,鴻哥兒這親事根本沒打算讓這位姑奶奶cha手,未免有些不好意思:“鴻哥兒這親事,他們倒看中了一家,就等著放了榜上門去求親。”
“看中了?我怎麼不知道?”蔣郡王妃極是愕然:“是哪家的小娘子?”
“就是勇國公府李家五娘子,是個極難得的。”這事自然不好一直瞞著蔣郡王妃,反正一家人也都議定了,崔太太大大方方的答道,蔣郡王妃不敢置信的反問道:“哪家?你說的哪個勇國公府?”
“還能有哪個勇國公府?李家五娘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不也常是說她是個極難得的,娶了她是天大的造化?”崔太太很是奇怪蔣郡王妃怎麼會反應如此之大之古怪,蔣郡王妃抽了口冷氣,張了張嘴,卻發現沒一件能跟崔太太說的事,她到底是經過事的,呆了片刻就緩過神來,勉qiáng笑道:“我是說過,這事,這麼乍然聽你一說,我一點也沒想到,那妮子什麼都好,就一樣,她剛滿了月,勇國公府生的那場事,如今六親皆無,這命只怕不怎麼好,我看你還是再掂量掂量,上回我跟你說的孫家七娘子,正經的侯府小娘子,父母都是有福氣的,我覺得這不合適,這妮子命不好!”
“也想到這個了,”崔太太氣定神閒的笑道:“特意想法子拿了那孩子的八字,先找人合的八字,不光跟鴻哥兒合了,就是家裡其它人,也一併讓人看了,說是極合適的命格兒,說到這個,鴻哥兒讓人尋的這yīn陽先兒真是好,我一聽他那話,就知道是個有道行的,他說這八字沒有好不好,只有合適不合適,那水命人,最好尋個金命人,金生水,沒有不旺夫的,可若是這金命人嫁了木命人,那就是克夫了,可見沒有什麼好不好,只有合適不合適,你說這話是不是極有道理?”
第一三一章報信
蔣郡王妃聽的心煩意亂:“都說人的命,天註定,這可不是合得上合不上的事!她這命不好!”
“也讓人看了,說實話,我也怕這個,尋了好些人看,還特意去一趟普濟寺,都說是極貴的命格兒,少說也能當個一品夫人呢。”崔太太好脾氣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