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品夫人!”蔣郡王妃氣的眼睛都瞪大了,她可不是一品夫人的命!見此路不通,蔣郡王妃趕緊放開命好不好的事,立即調轉方向道:“勇國公府敗落成那樣,這又分了家,若結了這樣的親,哪有半分助力?”
“這個我也不懂,四郎說了,咱們蔣家倒不用多想媳婦家助力不助力的事,鴻哥兒深得族老看重,往後只怕要支撐家族,這媳婦兒一定要配得上鴻哥兒,能當得起宗婦之責,這才是最要緊的,為了這個,我沒少跟你打聽李家那孩子,撐家這一條倒是綽綽有餘。”
一番話說的蔣郡王妃氣的胸口透不過氣,她尋她打聽李家妮子要說人家當媳婦兒,竟然一路瞞她到現在!
“這也是四郎的意思?”蔣郡王妃抱著一線希望盯著崔太太問道,崔太太笑道:“四郎也是這意思,聽他說,他也跟二哥說過這事了。”
蔣郡王妃微微閉了閉眼睛,那妮子任誰也娶不得!可這話她怎麼敢透漏半句?蔣郡王妃只覺得身上冷一陣熱一陣,站起來勉qiáng笑著告辭道:“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歇下吧,我也回去歇著了。”說著,不等崔太太答話,轉身就往外走。崔太太忙跟在後面將她送到二門,看著她上了車,心qíng舒暢的回去歇下了。
蔣郡王妃端坐在車上,想著怎樣才能打消弟弟一家這個招禍的打算,直想的心亂如麻,四爺如今已經定親祝家,可前兒孫老夫人那話里話外的意思,明明白白要留著恬姐兒,她原先就想過,四爺再怎麼看上恬姐兒,也是個側妃的位子,看來如今正是這樣,可越是這樣,這風就越一絲透不得,萬一傳到祝家??出了什麼差錯,自己怎麼擔當得起?雯兒雖說回來了,大郎還在守著先帝寢陵呢!
可蔣家無論如何不能娶恬姐兒做媳婦兒,不但不能娶,連提都提不得,要是讓四爺知道,這就是往四爺心裡種了根刺!往後,別說鴻哥兒的前程,就是蔣家,說不定都得招來大禍!
蔣郡王妃急的心如油煎,越急越亂,越亂越想不出頭緒,抬手拍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低低道:“別急別急,總有辦法,會有辦法!”
從蔣府到南寧郡王府仿佛一眨眼就到了,車子停在二門,蔣郡王妃緊鎖眉頭下了車,林揚風迎上前請安道:“阿娘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說是鴻表弟中了第二名?”
“你怎麼回來了?”蔣郡王妃看著林揚風驚訝道,林揚風上前扶了蔣郡王妃解釋道:“今天不是放榜嗎,昨天我就尋統領請了假,說表弟下場,我回來看一看,若是中了,就留幾天等鴻表弟殿試放了榜再回去,反正守陵也沒什麼事,大家都尋這事那事的請假,我這是正正經經的大事,統領一口就應了,正好回來住幾天。”
蔣郡王妃聽林揚風如此說,輕輕舒了口氣教訓道:“別人尋藉口請假那是別人,你別管人家,自己得把自己的事做好,雖說守陵沒什麼事,到底有上官看著,回頭考績的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
“我知道,阿娘放心。”林揚風好脾氣的聽著蔣郡王妃嘮叨,不時應上一句兩句,蔣郡王妃一路教訓,眼看要進正院了,突然停住步子,眼睛裡閃過亮光,臉上的焦慮一下子散了個gān淨,張口正要說話,話到嘴邊卻又猛然咽回,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推了推林揚風道:“你進來,阿娘有要緊的事跟你說。”
進了上房,蔣郡王妃屏退眾人,將蔣鴻殿試放榜後要提親李恬的事三言兩語說了,看著林揚風道:“四爺對恬姐兒這份憐愛之意,你是知道的,這個親提不得更結不得,這提不得的緣由又不能說到外頭去,正好你回來了,明兒你走一趟,去尋四爺,把蔣家想提親李家五姐兒,不不不,千萬別說是蔣家,就說聽說有人家看中了恬姐兒,準備殿試放榜後上門提親,你記著,千萬別巴巴的專程去說這事,你得尋個藉口,正好,這半年多你一直守在先帝寢陵,就沒得見過四爺,四爺前兒正好定了親,你去道個賀,順口提一提有人要殿試放榜後提親恬姐兒的事,記著,一定要順口提起!千萬不能當件事說。”
蔣郡王妃說什麼,林揚風就點頭答應什麼,點完頭答應完出來,一路回到自己院子,也沒想明白這又要專程去說又不是專程去說是怎麼個說法。
第二天,林揚風一早就趕到戶部,喝了一肚子茶,伸長脖子直等到日頭西斜,四皇子身邊的小廝才出來將他引了進去。
林揚風熱qíng洋溢的對四皇子的定親恭賀個不停,四皇子越聽神qíng越冷淡,漸漸皺起眉頭道:“你不在侍衛營好好當差,就為說這些話專程回來一趟?”
“不是不是,不是為這個,是有別的事。”林揚風的話一下子卡住了,阿娘說要順口,可這順不過去啊!
“什麼事?”四皇子已經直截了當的問上了,林揚風只好老老實實回答道:“我阿娘昨天去賀蔣鴻表弟高中,聽說鴻表弟準備殿試放榜後到李家提親,就是李家五妹妹。”
四皇子整個人一下子定住了,這失態不過眨眼功夫,四皇子反應過來,若無其事的放下筆,看著林揚風溫和笑道:“那倒是好事,大登科後小登科,你能特意過來說一聲,這是你用心處,前兒郭都統還跟我說起你,說你當差用心謹慎,十分難得,守先帝陵雖說是件極要緊的差使,可你畢竟還年青,要多擔當才是,回頭我跟郭都統說一聲,你還是到戶部領份差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