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忙點頭答應著,
“母親放心,她是兒子骨血,兒子哪有不疼不愛的道理,母親放心就是。”
第一卷第二百六十四章心傷(上)
第二百六十四章心傷(上)
平王神qíngyīn郁的回到chūn熙院,吃了飯,李青泡了茶端過來,平王揮手斥退了眾丫頭婆子,有些傷感的垂頭坐著,李青放下杯子,貼著他坐下,輕輕拉著他的手臂,仰頭關切的看著他,平王轉過頭,滿眼傷痛的看著李青,低聲說道:
“昨天夜裡,城東的那家南貨店裡,送了封信出去,紅敏竟然把她母親留給她的定親玉佩送了出去,讓人帶給慶皇,求慶皇將她指婚給京城的官宦子弟。”
李青愕然看著平王,半晌才說出話來,
“這事,爺要查清楚才好,紅敏深居內宅,怎麼知道城東那個南貨店的?”
李青頓了頓,一邊思量著,一邊疑惑的問道:
“城東那家南貨店,知道的人極少,紅敏是怎麼知道往那兒送信的?”
“她把信和東西送到了驛館,給了李雲生,李雲生大約心太急,就送到了城東南貨店。”
平王聲音低沉的解釋道,李青怔了怔,張了張嘴,想問起李雲生,遲疑了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微笑著安慰道: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爺想想,紅敏今年也有十二歲了,正是少年慕艾的時候,想想以後要嫁個什麼樣的人,過過什麼樣的日子,也是人之常qíng,我象她這麼大……”
李青頓了頓,接著勸解道:
“紅敏從小是跟著那些京城來的嬤嬤們長大的,那些嬤嬤思鄉心切,跟紅敏說起京城,自然一根糙一枝花都比別處好了不知道多少,紅敏年紀小,又沒有經過什麼事,平日裡連府門……也算是個沒出過門的,哪裡能分得出這話里的真假虛實來?自然是覺得京城處處都是好的,天底下沒有比京城更好的地方了,小姑娘喜歡好東西,愛個熱鬧處,也是常理,以後要嫁人,自然是想嫁到心裡最喜歡的地方去了,這些也都是人之常qíng,爺不必太放在心上。”
李青仔細的看著平王的臉色,見他面色漸漸緩和了下來,笑盈盈的接著說道:
“你想想,母親年紀大了,我又遠在莊子裡,你天天臉繃成那樣,孩子們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個個都怕你怕的不行,就連我,看到爺那樣繃著臉,心底都打顫呢紅敏就算有了這樣的心思,也沒人能託付,只好自己想法子不是?”
平王臉色放鬆下來,微微露出些笑意來,伸手攬了李青,
“別人怕我,你哪裡會怕我?我這臉就算是繃成鼓面,你也不會在意”
“爺可不能這麼說,我是心底怕,怕得打顫呢,不過就是要面子,硬挺著罷了。”
李青笑盈盈的拉著平王的胳膊輕輕搖著嗔怪道,平王笑著攬住李青,頭抵在李青頭上,低聲問道:
“你真覺得紅敏這事,也算qíng有可原?”
“嗯,小孩子,哪有不犯錯的?做父母的,一要指點,二要原諒,紅敏,xing子是過於跳脫了些,又太不知道這世間險惡,人心險惡,爺借著這事,壓一壓她的xing子,往後嫁了人,倒是為她好。”
李青溫軟小意的勸說著,平王用力攬緊了她,沉默了半晌,輕輕笑了起來,
“青青,得你,是我最大的福份。”
李青也跟著笑了起來,重重的點著頭,認真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呢”
平王怔了怔,睜大眼睛看著李青,兩臂突然用力把她抱起橫放到自己懷裡,抱著她大笑起來,李青窩在他懷裡,滿臉笑意。
“紅敏這xing子,倒真是要到寺里住上幾年,好好抄抄佛經,靜靜心才行,上次,你送她去無著庵,……是我不該硬要接她回來。”
平王笑了一陣子,心qíng輕快起來,
“我讓人送她到玉檀山下的空慈庵去,空慈庵的枯葉師太俗家姓林,是位得道的高人,讓她教導紅敏,最合適不過,等過了年,你就留心著給她找戶合適的人家,後年過了年,就打發她出嫁吧,嫁妝的事,也先讓人準備起來。”
李青笑著點頭答應著,平王一隻手順著李青的後背慢慢往下移著,停在了李青柔軟的小腹上,輕輕揉著,低著頭,笑著低聲問道:
“這幾天,天天早起晚睡的,累著了沒有?要不,咱們今晚早些安歇,明早我替你告個假,你睡到那個……自然醒?”
李青眼波盈盈的橫了平王一眼,
“嗯……爺是想讓我好好歇一歇了?”
平王吃吃的笑了起來,起身抱著李青往後面淨房走去,
“嗯,今晚爺好好侍候你,先侍候你沐浴,再侍候著你……好好歇一歇。”
第二天丑初時分,竹葉在門外低聲稟報著:
“稟爺,稟夫人,chūn暉院有人求見,說有急事。”
平王機警的睜開了眼睛,慢慢鬆開懷裡沉睡著的李青,小心的替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起來,開門出了屋。
竹葉手裡捧著支燭台,曲了曲膝,引著平王來到外間正房,一個婆子正心神不寧的站在屋子正中,不停的探頭往裡面張望著,見平王出來,急忙跪倒在地,磕了頭,急急的稟報導:
“回爺,老祖宗病了,昨晚爺走後,老祖宗就說胸悶,晚飯只喝了半碗湯,就躺下睡了,可一直睡不安寧,子正過分,就渾身發起熱來,奴婢們想過來回稟爺,可老祖宗不許奴婢們過來驚動爺,這會兒,老祖宗身上越來越熱,人也有些糊塗起來,奴婢們不敢耽擱,求爺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