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後來,嫁了皇子和沒嫁皇子,也沒什麼區別,他們一家,還是安安生生的過著日子,可這回,世子單點了他,北三路不歸他管,他哪一條都不出色,怎麼就單點了他?
錢繼盛心裡煩亂起來,這外頭,可不太平,他可沒有本事趟這趟混水,一個不小心,命都得搭進去!這一趟,怎麼著也要死躲在後頭!這頭一出,就是個“死”字!
和錢繼盛的煩亂害怕不同,湯二公子正心qíng愉悅無比的半躺在寬大的車廂里,和身邊隨行的輕細調笑著,離了家裡的母老虎,程恪又睜眼閉眼的允他帶著丫頭,這一趟,且快活風流去,聽說北三路的女子,個高條順,正好嘗個夠。
湯二公子一隻手伸到輕紅的胸前,慢慢揉著,心裡垂涎著傳說中的北三路美人,父親的教導,嗯,教他凡事不可出頭,他出個什麼頭?他是去尋快活的,哪有功夫出頭!
湯二公子心qíng輕鬆愉快,眉宇飛揚起來,頭一回覺得父親的教導不但不讓人生厭,還讓人聽著對極了,要是總這麼教導他,那多好,輕紅被他揉得渾身躁熱起來,溫柔的纏到了湯二公子身上,小心的吻著他的脖頸,挑逗著他,湯二公子qíng致高漲,也不管出了城還是沒出城,伸手拉開了輕紅裙間的絲絛,輕紅立即迎合著他,兩隻手輕巧熟捻的去了自己的衣服,又解開了湯二公子的衣服,伏到了湯二公子身上。
車廂里chūn光綺旎無限,銷魂的喘息聲透過厚重的車幔,似有似無的溢了出來,車後的長隨稍稍落後幾步,離了湯二公子的車子,左右看了看,徑直往最前面程恪的車輛奔了去了。
程恪走後,李小暖的生活重又規律起來,每天早睡早起,一大早過去正院請安,陪王妃說話解悶,和王妃商量著給程恪做衣服、做荷包、做鞋襪、做王妃喜歡做的不管什麼東西。
沒幾天,盧家又傳了喜信過來,程敏清又懷了身孕,王妃大喜,也不管用著用不著,急忙遣人送了幾車東西過去,因剛懷孕,怕動了胎氣,也不敢就過去看望去,只好和李小暖來來回回的商量著,到臘月里,再過去盧府看看敏清去。
幾乎和程敏清的喜信同時,古去歡又有喜,鄭家遣人往上里鎮報了喜,又遣人到王府李小暖處報了喜信,李小暖喜之來盡,和孫嬤嬤親自跑了一趟鄭府,說了半天話才回來。
古雲歡知道古雲姍帶著孩子回去台州過年了,卻不知道金志揚納了貴妾的事,孫嬤嬤苦笑和李小暖說了這事,滿臉無奈的攤著手說道:“大姑奶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脾氣,什麼事也不願意跟二姑奶奶說,大約還是覺得她不懂事,可如今二姑奶奶也是當娘的人了,哪還像從前做姑娘那樣沒……凡事不想的?唉!這也真是!”
李小暖靠著靠枕,想了想,笑了起來,輕輕搖著頭也跟著孫嬤嬤嘆起氣來。
第二百零二章:正理
兩人沉默著坐了片刻,李小暖看著孫嬤嬤,沉思著問道:“嬤嬤,你說說,若是老祖宗在,金志揚這事,老祖宗會怎麼處置?”
孫嬤嬤面容微微有些古怪的看著李小暖,斟酌著說道:“老祖宗凡事都看得極長遠,這事,若讓老祖宗看著,只怕根本算不得事。”
李小暖呆怔了下,目光有些黯然的看著孫嬤嬤,孫嬤嬤小心的打量著李小暖,接著說道:“這男人,新婚那幾年,自然是好的,縱然有幾個通房姬妾,也難得過去宿上幾晚,可等這孩子也有了,新鮮勁也過了,也就開始往外頭看這看那去了,這也是常qíng。”
李小暖垂著眼帘,端起杯子,慢慢喝著茶,沉默的聽著孫嬤嬤的話,孫嬤嬤憐惜的看著李小暖,接著說道:“有了這幾年,這做妻子的,腳步也穩住了,兒女也有了,凡事也就要往開了看、該丟下的就得丟下手去,隨他再寵哪個,納哪個去,再怎麼著,也不過是些玩意兒,再怎麼寵,他也越不過規矩禮法去!做妻子的,就是要踩穩子位子,管好家,孝敬公婆,教好孩子,把這本份做好了,男人但凡不是失心瘋了,總是要敬重著你的,唉,要的就是這個敬重。”
李小暖垂著眼帘,看著杯子裡微huáng的茶水,傷感的聽著孫嬤嬤的話,孫嬤嬤起身從李小暖手裡取過杯子,叫了小丫頭進來換了杯熱茶,遞給李小暖,屏退了小丫頭,接著說道:“不光老話,就是那些什麼聖賢的,不也說過,娶妻取德,納妾納色,這妻,要的是敬重,這妾,爭的是份寵,敬重是長遠的事,這寵愛,哪有個長遠的?這妻和妾的雲泥之別,可不就在這裡?!”
孫嬤嬤嘆了口氣,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老祖宗往年常說,這女人哪,就是要從男人那兒爭份敬重過來!有了敬重,凡事就要看得開,也只有看得開了,才能爭得來這份敬重!大姑奶奶是個明白人,自然懂的這個道理,這帶著孩子回鄉,就是正理,按理說,男人在外頭做官,這做妻子的,就該留在家裡侍候公婆,教養孩子,這才是正途正理呢!
再往細了說,大始奶奶成親也有五六年了,大姑爺如今才納了妾,說起來,就算是好的了,少夫人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大姑奶奶如今兩子一女,在金家腳步早就穩得不能再穩了,大姑爺不管納了誰,再怎麼得寵,也不過一時的事,往後,顏色好的姬妾多的是呢,這男人,也不過就是圖個新鮮勁,這姬妾,都是一茬接著一茬來的。
我說的這些理兒,大姑奶奶只怕更明白,哪還會計較納個妾這樣的小事,這些姬妾丫頭的事都不過是些玩意兒!再說,這會兒收幾房姨娘,也不是什麼壞事,調教好了,再過上幾年,有了新姨娘,有老姨娘明里暗裡調教著,凡事也省心多了。”
李小暖慢慢喝了口茶,只覺得這茶里的苦澀都泛了上來,直苦進了喉嚨最深處,孫嬤嬤留神著李小暖的臉色,笑著說道:“我記得有一回陪老祖宗閒話,正好說到這姨娘調教姨娘的事,老祖宗就說了,咱們女人管著這後院,跟男人在朝堂里做的什麼大事不大事的,若論心思和手段,其實也差不到哪裡去,”李小暖咽了滿嘴的苦澀,失笑起來,放下杯子,看著孫嬤嬤,帶著絲感激,低聲說道:“多謝嬤嬤開解,這後院,當真比男人的朝堂不差什麼。”
孫嬤嬤舒了口氣,看著李小暖,感慨的說道:“不光不差多少,還難心的多了,說句不中聽話,少夫人別惱,少夫人生得這樣,萬人中也沒一個,如今年青自然好,若是過個十年、二十年,少夫人生得再怎麼好,年紀在那裡放著,哪裡比得了十六七歲水靈靈的小姑娘去?這人老了,還就偏偏愛鮮嫩的東西,唉,往後……這事……少夫人也得想開些,抬眼看看,哪裡不是這樣?”
李小暖長長的嘆了口氣,贊同的點了點頭,“嬤嬤說的是,王爺身邊的許氏,今年不過三十出頭,王爺可都五十多了!王爺看著吧,還特別嫌老,真是老牛嫩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