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無奈的挑著眉捎,看著李小暖哭笑不得起來,老祖宗說的對,少夫人這規矩,學得再好,也沒學到心裡去,哪有這麼說長輩的?唉!
“這還是好的!別家老爺、老太爺身邊,十幾歲的姨娘不也多的是。”
孫嬤嬤感慨的說道,李小暖噁心般皺著眉頭,半晌才悶悶的嘆出口濁氣來,看著孫嬤嬤,目光黯淡的說道:“孫嬤嬤,我想想這些事,就噁心的不行,難受的不行,不想再說這個了!實在是……咱們說別的吧!”
李小暖閉了閉眼睛,厭惡的揮著手,不願意再提這個令人無比生厭的話起,孫嬤嬤看著她,暗暗嘆了口氣,忙笑著說道:“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說得我也覺得厭氣起來!對了,少夫人從莊子裡帶回來的醉蟹,昨天小廚房說差不多可以吃了,晚上讓她們先送一隻過來,少夫人嘗嘗?”
李小暖連連點著頭,兩人轉了話題,說起了吃喝玩樂的瑣碎事。
汝南王坐在內書房,仔細看著手裡的書信,北三路的qíng形,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小恪這一趟,只怕比原先想的要順利許多。
汝南王長長的好了口氣,輕鬆的往後靠到了椅背上,小恪倒是個有福運的,荒唐了那麼多年,又這麼倔頭便腦的自己跟自己彆扭了這幾年,倒還真是挑了個好媳婦回來。
汝南王舉起手裡的書信,又仔細看了一遍,李老夫人,真是令人敬佩,敬服這樣的女子,就是男人,又有幾個能望其項背。
汝南王感嘆著又看了一遍書信,將紙輕輕丟進了化紙的火盆里,看著薄薄的紙片瞬間化成了飛灰,端起杯子喝了杯茶,起身往後面正院去了。
王妃接了汝南王進去,侍候著他脫了外面的斗蓬、長衫,王爺舒展著身子歪在了榻上的靠枕上,王妃接過許氏託過的茶,遞了過去,笑著說道:“爺今天回來的可早!今天事不多?”
“哪能不多的,小恪出了門,這又離過年沒幾個月了,唉!”
王爺垂重的嘆了口氣,仿佛痛楚般輕輕捶著腰間,王妃忙示意著許氏,“讓許氏給你捏捏?”
王爺抬手止住了正要上前的許氏,疲倦的揮了揮手說道:“不用!都退下去吧,我和王妃靜靜的說會兒話。”
許氏小心的垂手後退,和滿屋的丫頭婆子退了下去。
王妃側著身子坐到榻沿上,王爺喝了茶,放下杯子,仔細看著王妃,感慨的說道:“你也老了,歲月不饒人哪。”
王妃啼笑皆非起來,“爺今天這是怎麼了?我這五十壽去年都過完了,哪是今天才老的?!”
“嗯。”
王爺溫和的看著王妃,笑了起來,“你說的是,咱們早就老了,達幾天,我這身子越發不濟,聽人回事,多聽幾句就頭暈,今天在外頭坐著,就有些撐不住,唉,往日小恪在家倒不覺得,他這一走,這裡里外外的事,就擾得我受不住了。”
王妃滿眼擔憂的看著王爺,著急起來,“要不叫個太醫來瞧瞧?你這身子骨一向極好,今天怎麼就這樣了?得讓太醫好好診一診才行!”
“不用,我的身子自己知道,就是老了,jīng神不濟罷了,哪有旁的什麼事的!別擔心,好好歇著,萬事都好,一累起來就不行,說起來,你這身子,平時倒還不如我,這臨近年節,事qíng多如牛毛,可別累著了。”
王爺止住了王妃,看著她,關切的問道,王妃笑著搖了搖頭,“我倒沒什麼,家裡的事,一向都有慣例舊規,裘嬤嬤幾個也都照著做了這麼些年了,要我cao心的事。倒還真不多。”
“年紀大了,就是不多也受累不得,再說,統jiāo給下人,也不大穩妥,恪兒媳婦嫁過來也有兩個月了吧?脾氣xing格兒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