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永帝堅毅,興許早就讓重業得手了,重華怎麼死都不知道。
她和韋太后之間最大的矛盾便是來自於此,韋太后要她說重華的壞話,幾次被拒,便結了仇恨。
永帝才剛薨逝,韋太后就想置她於死地,若不是重華及時出言制止,此刻她已經埋在泥土裡開始腐爛。
所以她和韋太后之間的仇恨永遠都不可能解開,鍾唯唯根本不信韋太后許下的那一堆好話,安心靜氣地回了值房,也不換衣,也不外出,靜默等待。
過了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又有人來召她:“呂太貴妃請鍾彤史喝茶。”
這位呂太貴妃,就是呂氏家族在宮中的代言人,當年她和韋太后競爭後位,不但慘敗,而且付出的代價是兒子殘疾、不能競爭皇位,她自己終身不能再孕。
因此輪到這一回,呂氏是卯足了勁兒,一定要把呂純推上後位,誰敢擋道他們就敢痛下殺手。
而且呂太貴妃別號瘋子,豁出去鬧騰起來,就連韋太后也要退避一二。
這次的事註定呂氏會不滿意,鍾唯唯這個彤史首當其衝,簡直就是個要命的差使。
接到傳召,她手下的兩個女史都嚇得不輕,提醒她道:“要不要去和趙總管說一聲?”
☆、19.第19章 新官上任(9)
通知了趙宏圖,就等於通知了重華。
不過鍾唯唯並不認為這件事超出她的控制能力,氣定神閒地整一整衣服,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不及跨出清心殿的宮門,就見李安仁站在yīn影里瞅她:“陛下回來有些時辰了,你怎麼不去陛下跟前伺候?慣會偷jian耍滑。”
重華今天回來得這麼早?這倒是難得。
鍾唯唯略有些驚奇,卻也沒有和李安仁多說,徑直跟著呂太貴妃派來請她的宮人去了芙蓉宮。
呂太貴妃同樣看鐘唯唯不順眼,原因和韋太后差不多。
區別只在,韋太后想讓小兒子代替大兒子繼位,她是想讓堂妹生的皇子上位。
見了鍾唯唯,她開口就要伺寢順序表,看到韋柔的名字排第一,張口就罵。
再看到韋柔居然比呂純多了一天,簡直臉都扭曲了,讓人去抓鍾唯唯:
“你這個狗腿子,你忘了她是怎麼對待你的了嗎?竟敢這樣目中無人,欺負呂氏!”
鍾唯唯早有準備,靈巧地圍著柱子轉圈,口裡半點沒閒著:“娘娘是想徹底撕破臉皮嗎?”
呂太貴妃罵道:“是你討打。”
鍾唯唯比她還要凶:“娘娘明知下官才從萬安宮出來,偏要這樣為難我。那行!你今天打不死我,千萬別後悔!”
呂太貴妃當然不能打死她,聞言立刻讓人住手:“給你半炷香的時間,你若不能讓我滿意,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鍾唯唯輕聲說了兩句,呂太貴妃的神色緩和了許多:“算你識相!你敢騙我等著瞧!”
鍾唯唯胸有成竹:“不會,日後還要靠娘娘庇護呢。”
呂太貴妃冷哼:“你也是有本事,招得那母子倆都視你為仇人。這宮中,你不求我還真找不到別人可求了。”
又挑撥道:“你是怎麼混的?陛下難道不知彤史難做嗎?他得有多恨你厭憎你,才會讓你gān這個?”
鍾唯唯假意拿袖子拭淚,哀愁地嘆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能留下這條小命就是陛下仁慈了。”
呂太貴妃撇嘴:“看你這窩囊樣兒,哪裡有之前先帝面前紅人的威風。去吧!”
鍾唯唯順利搞定呂瘋子,志得意滿地退出去,走到門口,“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把呂太貴妃jīng心養的碗蓮推翻在地,將那價值連城的琉璃芙蓉缸摔得粉碎。
呂太貴妃bào跳如雷,又要讓人去打她。
鍾唯唯大叫:“娘娘千萬別動手!不然下官被嚇壞了,說不定還會不小心打爛其他東西。剛才下官就是被娘娘的威風給嚇的,所以才會腿軟摔跤。”
呂太貴妃氣得不行,雖然不敢再去打她,卻是威脅她道:“你賠我!不然我一定告到陛下那裡去。”
鍾唯唯舉手贊同:“下官窮得叮噹響,為娘娘著想,是真的只能去找陛下了。”
忽聽李安仁高呼一聲:“奴婢給太貴妃請安!”
再狐假虎威地瞪向鍾唯唯:“陛下找你,再敢不去,小心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