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唯唯明白過來,頓時惱羞成怒,深覺自己被侮rǔ了。
是不是處子,是否吊胃口什麼的,那是她自己的事,關這個老妖婆鳥事。
說她是傻子,這才是重點!她哪裡傻了?
雖然她算不清帳,但她在茶道上技藝好啊,人品也是超常的好,老妖婆敢和她比嗎?
韋太后看到鍾唯唯眼裡一閃而過的憤怒,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鬆開她的臉,拍拍手,低聲說道:“皇長子真是陛下的骨血麼?難道陛下不是身有隱疾麼?”
有些事該怎麼應對處置才是最妥當,早已嵌入了鍾唯唯的本能里。
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皇長子當然是陛下的骨血,陛下也康健得很。”
韋太后猛地一拍案幾,厲聲喝道:“大膽鍾唯唯!到此時還敢謊話連篇,賢妃、恭嬪、惠嬪等人俱都已經招了,你還敢欺瞞本宮!來人!把她拖下去掌嘴,直到她肯說真話為止!”
小棠被嚇壞了,第一反應不是替鍾唯唯求qíng,而是轉身往外找救兵,因為求也白求。
幾個宮人把小棠攔住,任由她左衝右突都不能突破房門逃走。
鍾唯唯平靜地道:“小棠,回來,你這傻丫頭,太后娘娘和我開玩笑而已,你怎麼就當了真?”
韋太后勾起右邊唇角,yīn冷惡毒地看著鍾唯唯笑:“你還挺膽大的,誰和你開玩笑?今天難得皇帝不在,看我不打爛你這張狐媚嘴臉!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人?”
鍾唯唯絲毫不懼,她賭韋太后不過是虛張聲勢搞詐騙。
第一,韋氏才做了幾件得罪重華的大事,為了緩和關係才把韋桑和茶園良田敬獻上來。
以重華繼位以來的qiáng硬表現,她若真是出了什麼事,韋氏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韋太后不敢和重華硬碰硬。
第二,若真是憑著一雙眉毛和走路姿勢,就能判定一個人是否貞潔,還拿驗身婆來gān什麼?
呂純、胡紫芝、陳棲雲都不是省油的燈,誰敢亂說話?
鍾唯唯張開手臂,微笑再微笑:“太后娘娘要做這件事之前,想必什麼都計算好了,既然如此,下官是逃不掉這一劫了,那就請吧。”
狹路相逢勇者勝,韋太后果然慫了:“嘖嘖,真是個傻孩子,剛還在說開玩笑呢,轉眼你又當真了。好了,坐吧。”
鍾唯唯坐下來,韋太后撥弄了一回茶碗,淡淡地道:“韋桑要入宮,你可知曉?”
鍾唯唯道:“知道。”
韋太后難得低姿態:“韋柔是在芝蘭殿沒了的,才死不滿一月,不太適合住人,尤其韋桑還是個柔弱無害的小姑娘。
你去和陛下說說,讓他松鬆口,給韋桑換個地方。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鍾唯唯嘆氣:“太后娘娘說得是。芝蘭殿裡才死過人,立刻就讓人住進去的確不大妥當。”
韋太后見她配合,便帶了幾分笑容:“你是個懂事的。”
鍾唯唯道:“不過這隻局限於外人,聽說淑嬪娘娘在家時和韋桑姑娘非常要好,想必她一定會心疼韋桑姑娘,不但不會出來嚇她,還會保護韋桑姑娘不受邪魔外道的侵襲。
芝蘭殿,對於韋桑姑娘來說,是很恰當的,方便她懷念姐姐。”
韋太后氣得夠嗆,不再試圖和鍾唯唯談判,yīn沉了臉笑:“做人不要太絕,你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將來就不會後悔嗎?”
鍾唯唯恭恭敬敬站著,半垂著眼聽著:“娘娘說得是。”
韋太后看到鍾唯唯就肝疼,然而今非昔比,她已經不能用粗bào簡單的方式解決鍾唯唯這個人了,她怒氣沖沖地朝鐘唯唯揮手:“滾!”
鍾唯唯一絲不苟地行完禮,帶著小棠大搖大擺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瓷器的破裂聲,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韋太后在發脾氣。
小棠心有餘悸:“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打啊殺的?下次您別逞英雄了,能找藉口就別來啦。”
鍾唯唯好脾氣地答應:“哦。”
小棠生氣:“一聽就是敷衍!”
突然看到鍾唯唯的右邊臉頰上有一道血痕,不由驚詫起來:“你這裡怎麼啦?好長一道血痕。”
鍾唯唯這才感覺到疼,又見小棠神色緊張,嚇壞了:“有多長?”
“有一個指節那麼長,不算深。趕緊回去拿藥膏敷上,應該不至於留疤。”
小棠憤憤不平:“一定是那個人捏你臉時趁機gān的,她指甲可長了,竟想毀你的容,真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