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太后鬆一口氣:“拭目以待。你若是敢騙我,應當知道後果。”
“當然知道,太后娘娘是女中豪傑,眼裡揉不得沙子。”
那個人輕笑一聲,轉眼不見了影蹤。
韋太后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走了,她小心翼翼地下了chuáng,悄無聲息地走到屏風後,透過fèng隙往外看,什麼都沒有。
她長出一口氣,chuī滅了燈。
然而並不睡覺,而是低聲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chuáng下有人低聲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此人jian詐,很會站位,身形半遮半掩,奴婢看不出什麼來。
不過觀其身手氣息,他應當年紀不小,並且長期混跡於宮中,才會對這些人和事十分清楚。”
韋太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李孝壽,你覺得他會是誰的人?”
李孝壽很是謹慎:“回太后娘娘的話,雖說他是太師介紹的,但奴婢覺得此人來歷不明,或許會和崑崙殿有關也不一定。
他給了您一分好處,必然是想從您這裡得到十分好處,您,要三思。”
韋太后含含糊糊:“再看看吧,鹿死誰手未必可知。”
只要鍾唯唯死掉,重華就別想那麼順利地坐穩帝位。
試想,酈國第四次、第五次在鬥茶大會上輸給東嶺,酈國的茶農、茶商沒有飯吃,會怎樣?
☆、189.第189章 韋桑進宮
元宵節後,韋桑如期進宮。
完全不同於韋柔進宮時的喧囂和風光,她安安靜靜地進了宮。
身邊只帶著一個名叫jú嬤嬤的老嬤嬤,穿的衣裙只比平時稍好一點,聽說要住芝蘭殿也沒表示反對。
用的人也是伺候韋柔的原班人馬,低調又小心,讓人挑不出半點錯。
依次拜見過韋太后、呂太貴妃、呂純,再去拜見胡紫芝和陳棲雲,謙恭溫柔,笑意盈盈,就連呂純給她下馬威也沒說什麼。
回了芝蘭殿就把門一關,既不出來走動,也不輕易放人進去,有人生事一概不理。
她這樣的態度,倒讓許多一心想要看熱鬧的人歇了心思。
就連錢姑姑都說:“年紀輕輕,倒是個沉得住氣的,不可小看。”
鍾唯唯和重華開玩笑:“陛下打算什麼時候召見她呢?收了人家那麼重的禮,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你說得是。”重華放下手裡的奏摺,認真地道:“總要給她一個名分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不好立規矩。”
韋桑是他的表妹,不給名分,就始終只能算是半個客人,宮裡的有些規矩也不好用在她身上。
若是給了名分,凡事就好按照宮規來處理了。
重華一本正經地向鍾唯唯發出邀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就請鍾彤史陪朕走這一趟如何?”
“不知陛下是要讓韋貴人陪您下棋呢,還是要讓她陪您烹茶?又或者,是要和她閒話家常,問問她在家裡都愛做些什麼?”
鍾唯唯明知他不會碰韋桑,仍然酸得不得了。
她從前因為對他沒有妄想,就算是酸,也能控制,如今有了妄想,那酸味兒隔著幾條街都能聞到。
重華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她:“都可以試一試。”
鍾唯唯冷笑:“請陛下稍候,微臣這就讓人通知芝蘭殿準備接駕,再去通知沈琦,讓她陪您去。”
重華好奇地問:“難道你不陪朕?”
鍾唯唯沒好氣:“微臣沒空!皇長子離不得微臣。”
重華笑笑,也不勉qiáng她:“你若有空,想跟了來,那就告訴朕,若是不想去,也沒關係,朕知道你難受。”
鍾唯唯瞅他:“陛下真體貼。”
重華笑而不語,待到夜裡,果然讓沈琦伴駕,自去了芝蘭殿。
小棠急得跺腳:“姑娘你為何不跟著去?”
鍾唯唯翻白眼:“去了gān嘛?氣死自己嗎?”
小棠道:“你放心啊?”
鍾唯唯嘀咕:“褲腰帶系在他腰上,他自己不樂意解開誰敢替他解?”
小棠捂住臉:“哎呀媽呀,羞死人了,你居然說出這種粗野的話來!”
鍾唯唯推她出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