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道:“我還怕封贈太薄,讓人輕視他,欺負他,讓你不開心不放心。”
鍾唯唯道:“有陛下在,誰敢輕視他,欺負他?”
重華被她逗得笑了起來:“也是。”
他拉著她去看huáng歷:“你看看哪天比較好?”
重華挑的都是最近的好日子,但鍾唯唯根本不想讓鍾袤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突如其來的變故斷絕了她向重華坦白的一切可能。
她笑著指了一個日子。
“八月初六?”重華皺起眉頭,“那是下個月的事了,要這麼久嗎?”
鍾唯唯自有辦法說服他:“當然要這麼久。一來,師娘太過焦躁,晾一晾她,比較好;
二來,我還在風口làng尖之上,風平làng靜些再封贈鍾袤,更不容易引人反對。
您賜給師娘和大師姐的宅邸正在修整,下個月初六,差不多能修整好了。
她們正式入住,您趁勢舉行宴會慶祝,再一併封贈,感謝師父當年的教養,正好一舉幾得。”
她說得頭頭是道,重華竟然不能反駁她:“就依你。”
重華在那裡批摺子,鍾唯唯就拿了扇子在一旁替他搧扇,重華覺得她真是前所未有的溫良乖巧。
心qíng無限好,卻又捨不得她受累,好說歹說,把人轟走:“回去歇著吧,朕還要接見大臣呢。”
鍾唯唯十分不舍:“讓我再陪你一會兒。”
重華簡直樂滋滋的,若是何蓑衣看到現在這qíng形,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呢。真是恨不得把何蓑衣倒吊在一旁看著!
☆、297.第297章 和呂純做jiāo易(4)
二人耳鬢廝磨許久,外面催了又催,鍾唯唯這才起身離去:“再不走呢,人家就要說我紅顏禍水,說你昏君誤國了。”
重華殺氣騰騰:“誰敢說這種話,看朕打不死他!”
“陛下待奴家真好。”鍾唯唯雙手合攏放在胸前,臉上全是崇拜感動。
重華給她逗得笑了:“快走,快走!”
鍾唯唯出了昭仁宮,往清心殿去,方健站在道旁,見她來了,就朝她擠眼睛。
鍾唯唯隨意找個藉口:“你們來幾個人,幫我搬下東西。”
等到大家不注意,就和方健站在一旁閒聊。
方健滿臉愧疚,小聲把葛湘君的事兒說了。
“我本來一直都盯著的,但是突然覺得很困,忍都忍不住,靠在牆邊就睡著了。
一下子驚醒過來,就聽見孫司籍在裡面嚷嚷起來了,我怕bào露,沒敢停留,忙著跑了。”
他已經完全忘了之前發生的事,就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睡醒之後全身都不舒坦,難受得要命。
鍾唯唯很頭痛,方健從來都是一個做事很踏實的人,這種監視時突然睡著的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多半是被人使了手腳。
她想起了小庫房裡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這宮裡究竟有多少事是她猜不到的?到底有多少人有兩張面孔?
她總覺得,無形之中,有一張大網,把她們所有人都網在其中。
方健給她出主意:“實在不行,告訴陛下?讓陛下去查,總比咱們倆私底下動作的好。我身手不大好,你能使喚的人也不多……”
鍾唯唯搖頭:“鄭剛中和趙宏圖已經在查,我們不要摻和,暗處盯著吧。”
方健道:“也是。”
他很擔憂:“小鍾,我看你最近氣色jīng神都不大好,你自己要保重啊。”
鍾唯唯撫撫臉:“我知道了。”
夜深,重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問李安仁:“鍾彤史睡了麼?”
李安仁道:“沒……”“睡”字還沒出口,就被一本奏摺扔過來打在頭上。
趕緊雙手接住奏摺,跪下去,愁眉苦臉:“奴婢已然把您的話傳到了,但是鍾彤史她不肯睡,奴婢也不能qiáng按牛頭飲水啊。”
重華作勢要踢他:“你罵誰是牛呢?”
鍾唯唯是牛,您也是牛。
李安仁腹誹著,面上卻更加諂媚:“其實奴婢知道鍾彤史她為什麼不睡,非得等陛下。”
重華挑一挑眉:“哦?為什麼?”
李安仁掏出鍾唯唯賞的小金元寶:“陛下您看,這個是鍾彤史白天賞給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