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若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講她壞話或是什麼的,讓奴婢給她傳個信兒。
她從前哪兒肯管這種事啊,一言不合就追著奴婢打罵,唯恐奴婢不在您面前說她壞話呢。
又小氣,恨不得一文錢當兩文錢花……現在這樣小心大方,說明她在意您呀,而且是越來越在意了。”
李安仁說著討好的話,心想重華怎麼也會更加高興,誰知重華卻沒了笑容。
於是嚇得閉緊了嘴,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了話。
重華轉過身,大步朝清心殿走去。
李安仁膽戰心驚,恨不得躲起來,瞅到趙宏圖在外面教訓宮人,趕緊跑去把趙宏圖拉到一旁去問:“gān爹,gān爹,我好像又說錯話了。”
趙宏圖抬頭看著夜空,淡淡地道:“你沒說錯話,陛下會賞你。”
李安仁不懂:“為什麼?陛下分明不高興了。”
趙宏圖勾起唇角:“這你就不懂了吧,陛下不高興,那是因為心疼鍾彤史。”
做皇帝的,自以為可以掌控天下,卻不能讓心愛的女人驕傲自在地活著,反而要委屈心愛的女人去討好原本不屑一顧的人,真是又傷自尊又心疼。
鍾唯唯趴在案桌上打瞌睡,聽到“啪”的一聲門響,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只見重華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看,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便站起身來:“怎麼了?”
重華一言不發,大步走過來,將她重重抱在懷裡。
鍾唯唯猝不及防,鼻子重重地撞了上去,瞬間又酸又痛,捂住鼻子怪叫:“你做什麼呀?”
重華不許她躲開,把她的頭按在他胸前,沉聲說道:“你放心,不管你是什麼出身,在我眼裡你就是你。
獨一無二,不可替代。你不用去討好她們,也不用這樣小心翼翼,有我一日,便護得住你一日。”
鍾唯唯眼裡湧出淚花,就是因為這樣的重華,才值得她殫jīng竭慮,千方百計為他打算。
因為害怕重華發現,她嬌嗔地推打著他:“要喘不過氣來了,鼻子好痛,痛死我了……我哪裡是去討好她們呀?我是在做事,為自己,也為陛下省事。”
重華不放她,悶悶地道:“那麼李安仁呢?”
鍾唯唯笑:“傻了吧?大太陽的,李安仁跑來跑去,你讓他辦的差事都是盡心盡力,給他賞賜是應該的。
從前我也沒給過他什麼,正好一次補上了。免得人家說我小氣。”
“對,這樣才霸氣。是賞賜,不是討好。”重華高興起來,“你將來是國母,正應該有這樣的氣魄。”
鍾唯唯把手伸到他的衣襟里去,在他腰間撓了兩下,重華一個激靈,目光幽深地盯著她:“玩火者自焚,別後悔啊。”
鍾唯唯直接把他的龍袍給扒了,大放豪言:“我怕後悔的人是陛下!”
重華沒忍住,把她就地正法,然而始終心疼捨不得她,拿出十八般手藝,極盡溫柔之能事,把鍾唯唯伺候得舒舒服服,憋得實在受不住了才釋放出來。
鍾唯唯捧著重華的臉,恨不得把自己全都給他,她qiáng烈要求如法pào制,盡力讓他舒服一點,卻被嚴厲禁止了。
重華板著臉嚴肅地拒絕了她的要求:“睡覺!”
“可是我……”
“睡覺!”
“但是我……”
“睡覺!”
“我……”
“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走了!”
鍾唯唯心不甘qíng不願,使勁往重華懷裡拱,也不顧天熱,八爪魚一樣地掛在他身上,覺得心滿意足,不舍須臾。
一團烏雲擋住了月光,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巡夜的御林軍又冷又累又困,見帶隊的長官睜隻眼閉隻眼的,就趁勢躲到房檐下去避雨。
一條細瘦的人影在宮殿yīn影處靈巧的翻飛著,很快躍出了高高的宮牆。
☆、298.第298章 大師兄的故人
宮外,鍾唯唯曾經住過的小院子裡。
雨水在瓦片上匯集成細流,順著房檐淌下來,稀里嘩啦響個不停。
何蓑衣掌了一盞昏暗的油燈,無聲無息地推開鍾袤的房門。
鍾袤睡得正熟,被子被他蹬到chuáng角,僅只蓋住了半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