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昸同qíng地看著她:“就是你的那匹西域馬呀。你怎麼全忘了?”
她有一匹馬嗎?是了,她的前身就是墜馬而死的,又怎麼會沒有馬呢?原來那馬兒叫阿月,大概是匹很美的馬吧?夏瑞熙呵呵一笑:“我好久沒有看見它了,你帶我去看看?”
夏瑞昸不肯,只怕夏瑞熙見著了又捨不得:“馬廄離這裡好遠呢,你不累啊?你先答應了我,我明日騎來給你看,由你看個夠!”
不過一匹馬而已,反正她又不會騎,夏瑞熙很慡快地應道:“好呀,那你騎的時候可得小心些,一個人不能獨自騎出去啊?”
夏瑞昸皺眉道:“囉嗦死了。你有我這麼大的時候,早就在城裡街巷中來回跑了幾百趟了,怎麼到了我,你也和他們一樣的囉嗦。”
“是麼?那你以後可不可以教我騎?”夏瑞熙也很想騎馬,在她的下意識里,多會一樣本領總是好的。
夏瑞昸踮起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都記不得了?這裡還會疼嗎?你從前騎馬可騎得好了,還偷偷帶我出去過,為此被娘抽了一頓掌心,兩天都端不起碗。因為是我求你帶我去的,你沒出賣我,獨自受了責罰,弄得我難過了好久。你放心,等我可以騎馬出去跑了,我也偷偷帶你出去玩。”
雖是孩子氣的話,但夏瑞昸卻是個有心的。夏瑞熙啞然失笑:“你不怕被娘打手心?”
夏瑞昸道:“我是男人,不怕。”
“對,你是男人,等會兒挨打的時候,千萬記得這句話,不要大哭大叫喊救命。”夏瑞楠抱著孩子站在不遠處,臉色yīn沉地看著夏瑞昸。
第11章破釜(三)
夏瑞昸心虛地說:“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挨打?為什麼要大哭大叫喊救命?”他有個脾氣,一挨打就會大哭大叫喊救命。據說小時候更誇張,只要一惹著就會遍地打滾,後來還是夏老爺用細竹條抽打和罰蹲馬步,抬酒杯輪番上陣,才糾正過來,不過他一挨打還是會拼命喊救命。事後大家嘲笑他,他也覺得丟人,可一到那個時候,他就忍不住。
夏瑞楠道:“你有沒有做錯事,自去和父親說分曉。他在書房裡等你,讓你在一炷香之內必須趕到,否則懲罰加倍。”
夏瑞昸白了臉,咚咚地跑走了。
夏瑞熙道:“他做了什麼?爹爹要懲罰他?”
夏瑞楠生氣地道:“剛才學裡來人,說今日下午有人在先生的茶里放了巴豆粉,先生泄得沒法子,只好提前下了學。後來查實就是瑞昸下的巴豆粉,他為了能去接你們,便在先生的茶里下巴豆粉,先生正嚷嚷著不饒他呢。小小年紀就如此頑劣,將來如何能承擔起家業?我們全家可都指望著他光宗耀祖呢。”不得不說,夏家雖然有了錢,卻一直遺憾夏老爺沒能做成官,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夏瑞昸身上。夏瑞楠也希望自家兄弟有出息了,自己人前人後腰杆也要直些。
夏瑞熙不以為然地道:“他還小麼,大些就懂事了。”捉弄老師麼,有幾個人沒做過?夏瑞熙讀初中的時候,她們班的同學還把老師弄哭了呢,一點巴豆粉和她們那個時候的手段比起來,實在是不算什麼。夏瑞昸要真是個只會讀死書的木頭孩子,那才讓人擔心呢。
夏瑞楠嚴厲地道:“就是因為他還小,所以越發不能放縱他。你就是例子,就是因為小時候爹總說你還小,所以才放縱你,看看,命都險些鬧沒了。我們家就是他一個男丁,他若是不成器,咱們家就完了!我不在家,你就是大的,盯他盯緊點兒!別由著他胡鬧。”
有那麼誇張嗎?夏瑞熙不想為這事兒和夏瑞楠爭執,伸手去接過孩子:“啊呀,這做了娘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了呢。是不是啊?寶寶?”見夏瑞楠注意力被轉移了,不在意地問:“你婆婆沒再派人跟著你了?”
夏瑞楠皺皺眉頭:“大好的日子,別提她。”
夏瑞熙瞧著她雖然豐腴了不少,但掩蓋不掉眉宇間深深的疲憊和憔悴,看來日子是過得不太舒心的,便道:“我瞧你氣色不太好,可是沒休息好?別太累著了,養著那麼多的丫頭婆子,還有奶媽,別讓她們偷懶呀。”
夏瑞楠道:“我月子裡沒養好,自然臉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