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星君暗自冷笑,好大的歡迎場面!想玩什麼?空虛寂寞了,借著也得鳥對蘇綰莫名其妙的親近,想找一個替代品?
蘇綰感嘆了一聲:“好大的聖靈殿,好多的人啊!”有多少人?就說有一千人左右也是不為過的。相比較而言,北辰宮的人少得可憐。是誰說聖靈對天界的事和權利紛爭完全不感興趣的?不感興趣的人能玩出這麼大的排場來嗎?
蘇綰感嘆完畢,才想起來問清風:“是不是已經開始了啊?我們來晚了?”
清風吱唔了一聲:“沒,就快開始了。”就算是來晚了,人家也會等的,可是接下來要預演的戲碼無法完成了,怎麼辦?他難過地看著蘇綰,試圖作最後的掙扎:“蘇姐姐,您看,我家大人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平時要求我們做的事qíng都是一定要做到的,否則就要挨罰。您好歹可憐可憐小的,騎上火巒,讓小的jiāojiāo差可好?”
北辰星君不動聲色地將蘇綰擋在了身後,全身散發出森寒的氣息,看著清風:“我看你是不想要我們參加這個大會吧?既然這樣,我們回去好了。”
清風瑟縮了一下,壯著膽子說:“栗姑姑,我家大人不會害蘇姐姐的,您老好歹顧念一下故人qíng?”
假栗葉冷笑:“故人qíng?我和他只有仇恨,哪裡來的故人qíng?我今日來,一是為了陪她,二是為了看看舟姬,三是想看看他到底耍什麼花樣。清風,不要bī我,否則這大會不要開了。”
清風無奈,只好放鬆了也得鳥的韁繩。
隨著也得鳥一聲悽厲的長鳴,聖靈殿凡是有生命的活物都猶如被注入了嗎啡,包括那隻伏在藤條筐內的也得鳥都挺胸抬頭,以最完美的姿態面對著空中出現的人和鳥。
清風原本希望聖靈能看清,蘇綰並沒有騎在火巒背上,以便給他一個緩衝時間,做好準備應對變故。但不知栗葉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她是站在了蘇綰前面,她的身量本來就要比蘇綰高,衣服又穿得寬鬆,把個蘇綰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後。
清風急得很,可又沒那膽子去拉開“栗葉”。其實就算他敢拉開“栗葉”,他也是做的無用功,因為包括聖靈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火巒的背上,他們的表qíng期待而興奮,反而沒有人多看她們一眼。
與此同時,火巒一個漂亮的俯衝,往雲海廣場正中那個巨大的藤條筐衝去。有人的脖子都要拽斷了,竟然沒人發現它背上沒人。不要怪他們眼神不好,因為火巒飛起來的時候速度極快,背部有幾根漂亮特殊的羽毛被疾風chuī起時,竟達兩三尺高,就算是一個彪形大漢坐在它背上,也不容易輕易就被發現。
蘇綰看到,聖靈竟然臉帶微笑,從那高高的台階上拾級而下,猶如一個優雅的王子,慢慢朝火巒即將降落的地方走去。
他是打算親自去迎接她嗎?她一個小小的散仙,一個逃犯,值得他如此紆尊降貴嗎?蘇綰納悶了。她不解地看向“栗葉”,卻收到一張臭臭的臉,於是她很識相的選擇了不問,反正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她此時最慶幸的,莫過於自己聽了北辰星君的話,不曾乘坐火巒,否則,就憑剛才那萬眾矚目的禮遇,就會讓她萬分不自在。
火巒很快降落在藤筐旁邊,它收起羽毛和翅膀,不忙和主人打招呼,先就歪過脖子和藤筐里的那隻雌xing也得鳥親密地蹭了蹭腦袋,小鳥一般啾啾了幾聲。
人們無心觀賞這夫妻倆親熱,因為他們此時才看清楚,火巒的背上竟然是空的,並沒有人乘坐!人們期待的表qíng變成了明顯的疑惑,迅速jiāo換了一下眼神,紛紛轉頭看向聖靈。聖靈緩緩抬起眼,冷冷看向半空。
人們隨著他的目光,這才看到半空中好像站著兩個人,不,應該是三個人,一男兩女。男的那個他們認識,正是聖靈座下童子清風,此時他正瑟瑟發抖,而那兩個女的,當前一個是粉面含煞的栗葉,另一個,幾乎完全躲在她身後,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見她身上的衣裙帶起瑞氣千條。
在聖靈憤怒的目光注視下,清風懊喪地嘆了口氣,連滾帶爬溜下雲層,撲倒在翻騰的雲海廣場中,對著聖靈遙遙拜下之後,就不曾再站起來。
“我們下去。”北辰星君側身讓出蘇綰,想看麼?這是他的女人,要看極看個夠。只要是由他親自領著她出現,他並不介意有人看蘇綰。
蘇綰跟在假栗葉的身後,保持著最完美的姿態,徐徐降落在雲海廣場上,漫步向聖靈走去,與他見禮。他是主,她們是客,不管他耍了多少手段,這場面上的事,都是一定要敷衍過去的。
聖靈掃了假栗葉一眼,嘴角彎了彎,殷勤招呼:“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二位來得正是時候。再晚些,可能就會錯過這千年難逢的好機會了。”又望著蘇綰笑:“我原本想著,你和火巒也算有緣,想用聖靈殿最高的禮儀接待你,誰知你竟然不賞臉,不肯乘坐火巒,倒讓我們難堪了。”
他雖然在笑,但語氣卻是咄咄bī人。蘇綰同樣在笑:“大人言重,主人客氣,那是待客之道,但客人也不能因此失了分寸,就得更加尊重主人才對。”
她這說辭不但沒錯,而且還有理得很。聖靈扯扯嘴角,看向假栗葉:“栗葉,一日不見,你的法力就突然見長了,用的什麼秘法?傳授兩招?”說著左手閃電一般朝“栗葉”的右手腕抓去。北辰星君瞞過其他人很容易,想要瞞他卻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