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煌星君開心地笑起來:“好,咱們各取所需。”
聖靈沒有答話,想來也是應了。
東煌星君道:“這裡藏不住人,那邊有座小房子,我記得,不遠處的岩石後還有一座房子,是那老魔頭的居所,不在這裡必然就在那裡。封兄何不過去尋尋?我就在此處看看這些花木,興許能找出點什麼驚喜來也不一定。”
一陣水響,大概是聖靈依言尋過去了。蘇綰突然感到周圍的水波猛地震動起來,她頭上的沙被激dàng得四散開來。一雙雪青色的鞋子停在她的面前,只離她的頭不到一寸遠。
第46章劫難
蘇綰全身僵硬,屏住了呼吸。只要那雙鞋子再往前一步,她就會bào露。雖然不明白東煌星君為什麼這麼快就和黑海老魔翻臉,倒戈相向,她還是暗自祈禱,但願東煌星君是衝著青丹來的。
但事實證明,人倒霉起來的時候,就算是喝口水也會塞牙fèng的。那雙鞋子停在她的面前,絲毫沒有移開的意向,蘇綰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出聲向聖靈求救。
她剛有了這個念頭,東煌星君就出手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穿透沙子和海水,狠狠打在她的肩頭上,把她即將吐出的聲音打了回去,緊接著她的背上傳來火辣辣地疼痛感,東煌星君堂而皇之地踩到了她的身上。蘇綰的嘴大大的張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想動,卻發現自己就連一根指頭也無法動彈,她又被東煌星君下了一道禁制。
無邊的痛楚中,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一直以為自己躲藏得很好,誰知人家一來就發現了她,借著她同樣不信任聖靈的機會,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青丹之上,又把聖靈引到了其他地方,讓她錯過了最佳的求救機會。可惜,蘇綰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已經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魚ròu,任人宰割。
蘇綰想不明白,為什麼東煌星君都發現了她,傳言當中更厲害的聖靈竟然沒有發現她呢?難道四星君一聖靈中,真正的高手其實是他?
東煌星君向來不是以武力著稱的,但他一出手,她竟然連躲避抗爭的機會都沒有。儘管她身上被未已下的禁制不曾全部被解開,又被黑海老魔又下了一道禁制,實力和從前相比打了很大的折扣,但也不應該是這樣,毫無抗爭的就被束手就擒,被他一腳踩到底下。
東煌星君,就像一個深不可測的dòngxué,沒有走到底之前,永遠都不會猜到他到底有多深,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底下還隱藏著些什麼意想不到的東西。
蘇綰半是懊惱,半是絕望地看著東煌星君運用法力,牽引起花圃中的花糙,徹徹底底地翻了底朝天,什麼也沒找到之後,他慍怒地將這些花糙連根拔起,亂扔一氣,徹底地摧毀了這個海底花圃。
看著滿地的殘花敗葉,他的心qíng好了許多,大聲招呼聖靈:“封兄,qíng況怎樣?”
聖靈遙聲應答:“沒人。”
東煌星君疑惑地道:“這裡也沒有我要的東西,難道他早就帶著蘇綰和那寶貝離開這裡了?應該不會呀,我手下的人分明只看見他一個人出去的。封兄,你會不會弄錯了,蘇綰其實並沒有被帶到這裡來?是誰告訴你蘇綰被他抓走的?不如再把他找來問詳細些,如何?”
聽得他這樣說,蘇綰越發沮喪,原來是有人給聖靈報了信,請他來救她的。聖靈來了,可恨她卻不信任他,白白錯過了機會。該相信的時候她沒有相信別人,不該相信的時候,她偏生又犯了糊塗,果然不是一般的運氣丑。
且不說蘇綰如何後悔萬分,害怕聖靈會被東煌星君蒙蔽,甩手走人。
那邊聖靈慢慢走出來,失望地道:“不過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仙傳的言罷了。說她是被收入一把劍帶走的。”
東煌星君道:“依我看,要麼就是他還是把她藏在劍中帶走了,要麼就是他根本沒有把她帶回到這裡來。我知道他還有一處居所,不然咱們再去那裡碰碰運氣?”
聖靈沉吟片刻,道:“也好,有勞你了。”
東煌星君一笑:“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不要說她是雪霓的轉世,就憑她是子韶的妻子,我也不能坐視不理。”說到這裡,他恍覺失言,笑了一聲,道:“總之,都是為了她好嘛。”
聖靈淡淡地道:“走吧!”
蘇綰暗罵了一聲無恥小人,東煌星君這是明目張胆的挑撥啊。就憑她對聖靈的了解,就算不曾看見他的臉孔,也知道他此刻必然是怒火衝天的。
“好。”東煌星君臨行前故意在蘇綰的背上狠狠踩了一腳,疼得蘇綰差點沒岔過氣去。她眼睜睜地看著聖靈頭也不回地跟著東煌星君劃開了水幕,消失在冰冷黑暗的海水中,她觸目所及,隔水紗的殘片猶如海藻一般扭動飄舞,先前還生機勃勃的仙花異糙們只剩了殘枝敗葉,奄奄一息地伏在海底的沙子上。
她能聽見仙花異糙們的哀哀叫苦聲和求救聲,它們急需她的救助,她卻無能為力,她現在自身難保。如果她沒有猜錯,東煌星君把聖靈引開後,很快就會返回來捉拿她歸案。
她很清楚,東煌星君摧毀了這片花糙,並不是意氣用事,而是給黑海老魔一個警告。也許,他在剛見到黑海老魔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到她落入了黑海老魔的手中,他當時之所以沒有同黑海老魔撕破臉,是因為還用得著黑海老魔。現在他毫不忌諱地帶著聖靈來這裡搗毀黑海老魔的老巢,那只能說明,外面的qíng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再需要黑海老魔,不再顧忌黑海老魔。
東煌星君倒回來的時候,蘇綰還伏在沙地里,一動不動。他緩緩走到蘇綰面前,抬起腳,用腳尖勾住她的下巴,往上一翻,蘇綰就從沙堆里翻了出來,仰面朝天,láng狽不堪地癱在地上。她皺起眉頭,憎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