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信臉色也不再像先前那樣輕鬆,帶著幾分凝重,兩隻虎只能避開一個,權衡利弊,他拼著面上受那傷虎一尾,只將長槍舉起,狠狠向著後方的虎刺去。一聲山搖地動的厲嘯,後面的虎被他刺中了心臟,掙了幾掙,終於摔倒在地,但彥信也失去了武器。此時那傷虎鐵棒似的虎尾也砸向了他的面門,這一下去,他便是不死,也必將面目全毀。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瑞帝呼地一下立了起來。別人不知道的是,猛虎不足懼,只是在那猛虎突襲的同時,有兩道幾不可聞的破風聲分別襲向彥信的兩大xué位,彥信偷眼看去,卻是兩根牛毛粗細的閃著藍光淬了毒的細針,若是被擊中,彥信便是不死也是癱瘓,總是廢人了。彥信暗暗叫苦,正絕望時,兩道細細的銀光閃過,堪堪將那兩根毒針擊飛。電光火石間,彥信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聲大喝,舉手抓住那虎尾往旁一扯,就勢在地上一滾,竟將那傷虎拽了出去,那傷虎一聲哀鳴,跌落塵埃,抽搐了幾下,終於不動。
半晌,眾人方長出了一口氣,瞬間發出一陣震天響的歡呼,有被驚嚇過度的少女更是嗚咽起來。瑞帝沉著臉坐下,惡狠狠的瞪著兩隻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彥信滿身血污,舉起雙臂,向周圍的人致意,他的目光掃過初晨時停留了片刻,冷冷的,如刀鋒一般鋒利,初晨縮了縮脖子,望著他笑了一笑。彥信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掠過她看向別處。
彥信彎腰在地上撿起兩件東西,上了高台,低聲給瑞帝說了什麼,瑞帝皺著眉讓人將兩具虎屍抬了下去。眾人遠了沒聽見,太子卻清楚的聽見瑞帝問彥信要什麼賞賜,彥信一臉害羞的在瑞帝耳旁輕聲說了幾句。太子豎起耳朵聽,只恍惚聽見了幾個關鍵的字“風氏,指婚”。太子的喉嚨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神思恍惚。
之後又有幾場不太驚險的斗shòu,但眾人經過剛才的驚險鏡頭,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斗shòu的人也好,看的人也好,大家都有些懶洋洋的。初晨正在發呆,有人用扇子往她肩上一拍,回過頭,只見彥信換了一身寶藍的錦袍,玉樹臨風的站在她面前,露出一排白牙。
初晨笑道:“好久不見。三殿下。”彥信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一本正經的道:“你印堂發黑,今日要倒大霉。”初晨摸摸臉,嗤笑一聲。“你不信?我可是受過高人指點的。別人求我幫他看,我還不幫呢。”彥信很認真。
初晨暗自翻了個白眼,求著你看的怕是你的那些仰慕者吧?“不如你喊我一聲好哥哥,我便幫你破解如何?”彥信戲謔的笑。這人怎麼一見面就調戲她?初晨撇撇嘴:“若是喊你一聲好哥哥就可以破解的霉運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喊你作甚。”
“殿下,你還好嗎?”左清眼尖的擠了過來,初晨回過身,懶得理睬二人。即將要散場的時候,初晨眼尖的看到麗雲身邊的一個宮人急匆匆的跑進來拉住了太子的長隨秋生低聲說了幾句,秋生臉色大變,顧不上禮儀撲倒在太子腳下。太子皺著眉頭問了兩句,面無人色的起身對瑞帝低聲說了兩句,瑞帝有些驚愕的站起身來,二人帶著幾個宮人悄悄的出了沐德園。
不多時,張德喜進來宣布瑞帝的旨意,宴會突然終止了。初晨正要跟紫苑告辭回去,紫苑一把拉住她:“你跟我一起走。”二人結伴走到一處,突然來了一群宮人將她們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那姓張的女官。那女官面無表qíng的道:“風小姐,皇后娘娘有請。”不等初晨答話,一群宮人簇擁著初晨就走。紫苑笑道:“張尚儀,娘娘召見可是有什麼好事啊?”張尚儀有些不耐:“回郡主的話,奴婢不知。”
紫苑道:“妹妹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初晨料到也沒有好事,心中很是不安。回過頭來,只見紫苑正盯著一個地方看,望過去,只見曾蘿頭髮微亂,慌慌張張的站在那裡。
初晨跟著面色yīn沉的張尚儀走了好一會,來到一處無人之地,張尚儀讓眾人看住四周,自己上來就往初晨身上,懷裡,袖裡亂摸,初晨冷著臉道:“張尚儀,你這是gān什麼?”
第12章隨雲散
張尚儀冷笑:“風小姐,你也別怪我們這些人,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她摸了一歇,只摸出一張絲巾來,皺眉道:“皇后娘娘賜你的冰玉荔枝呢?”
初晨冷笑:“娘娘賞我東西與張尚儀有關嗎?難道是張尚儀想在此搜去,占為己有?”
張尚儀冷冷的望著她:“既然如此,休要怪我,把她帶到譜芳齋。”一眾宮人氣勢洶洶將初晨帶到一處宮室。在外面就聽見裡面傳出一陣陣低低的嗚咽,哭的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