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掙扎著要對他行禮,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在下王力,嚴公子喊我一聲阿力就行。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以後我——”
彥信笑眯眯的伸手扶起他:“不要這樣客氣。咱們以兄弟相稱吧?我痴長几歲,你若不嫌棄,喊我一聲大哥,我稱你一聲兄弟如何?”
王力已看出這位自稱嚴恆的公子身份其實不同凡響,但他是一個慡快的人,當下笑道:“嚴大哥。”
彥信慡朗的拍拍他的肩膀:“王兄弟。”
小葉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小葉,你說什麼呢?還不跟嚴大哥道歉?”王力有些難為qíng,小葉一向溫柔嫻靜,怎麼此時如此沒有禮貌?
小葉把臉別到一邊,不吭氣。彥信大度的一笑:“女孩子麼,不要緊。”又道:“我牟兄弟是個粗人,剛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王兄弟見諒。你看你傷這麼重,還要走路,不是白白làng費了小葉的一片心意嗎?”
不等王力回答,一雙粗壯的手臂伸過來擋開小葉。牟興黑黑的臉上小眼睛討好地眯成一條fèng:“小葉,好小葉。你原諒我吧?我錯了。真的錯了。”說著一個qiáng壯的白衣男子已背起了王力,重新將他安置在了擔架上。
行至先前牟興險些沒擠過去的冰fèng處,王力正要下來自己擠過去,彥信回身沉聲道:“稍等。”上前拿了噬光上下翻飛,很快就削去突出的冰塊,拓寬了道路。
王力對他更有好感了,想著沒人的時候一定要和小葉說說,讓她別那麼任xing。
走出冰fèng,外面正是夜晚。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天空一輪皎潔的明月,天邊幾點寒星,雪地,雪峰,冰層都折she出一層幽幽的藍光,冰雪世界顯得靜謐奇美。
幾條雪白的影子興奮地向眾人奔來,小葉歡呼一聲:“麼麼,小二,三三?”幾條láng歡樂地圍著她撒歡,又過去圍著王力親熱。
不遠處傳來一聲深沉的láng嚎,麼麼豎著耳朵聽了一會,也回應了一聲。一副令人驚奇的畫面出現了,高高的雪坡上,出現了一大群通體雪白,身形高大的雪láng。為首的那隻雪láng,身材特別高大,眼睛不同於其他láng的綠色,而是紅色的。它高高的仰著頭,就像是一個高貴莊嚴的君王,威風凜凜地立在坡頂,巡視著它的臣民,神qíng莊重地俯視著眾人。
王力掙扎著下拜:“雪láng神!請保佑你的子民吧。”他虔誠地向láng拜了下去。凡是生活在颶風雪原的人,沒有一個不敬畏這位不知活了多少年,他們幾乎是像膜拜神祗一樣的膜拜著它。
“雪láng神?”彥信低喃了一聲,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居然真的遇見了這個一直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秘láng神。因為傳說中,那個寶藏入口的大門是由雪láng神掌控的,他曾經在這颶風雪原上游dàng了一年多,四處追蹤它的影子,卻從來也不曾發現過它一星半點的蹤跡。
小葉仰起頭,呆呆的看著它,雪láng神看向她的眼神是威嚴而憐憫的。就如同當年五歲的小女孩被拋棄在颶風雪原上與它初次相遇一樣,它也是這樣憐憫而威嚴的看著她。她當時為什麼會刺它一簪子,具體原因她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當時恐懼無比,刺傷了它,它狂怒之後卻放過了她。如果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還有那個勇氣再刺它一簪子。
王力使勁拉了她一下,示意她跪下。小葉跪倒,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的錦囊雙手奉上,錦囊里還有半截被雪láng神的血染綠的玉簪,就是這半截簪子,成為許多人爭奪的目標,她不知道別人為什麼會知道它,亦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把它還給雪láng神,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雪láng神臉上露出一絲類似於微笑的神qíng,沒有收回玉簪,就像來的時候一樣,帶著láng群悄無聲息地迅速消失在雪野之中。麼麼帶著小二,三三緊跟了兩步,又回頭看看王力和小葉,到底還是停住了腳步。
良久,眾人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小葉,你見過雪láng神?雪láng神認識你。”王力一臉的不敢相信和驚喜。
小葉點頭:“我小時候,曾經見過它一面,並且刺傷了它。”
“你刺傷了雪láng神?”所有人都很震驚。
“我小時候經常生病,給家裡帶來很大的困擾。母親把我放在雪原上,想得到雪láng神的賜福或者是獻給它吃掉。它果然找來,我很害怕,不想被它吃掉,就用一隻簪子刺傷了它。結果它原諒了我。”小葉沉浸在往事的傷懷中,沒有注意到別人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敬畏,尤其是王力,除了敬畏之外,還帶著一絲感傷。而彥信則抱著手,眼睛黑得深不見底:“你錦囊里的東西是什麼?”
小葉收起錦囊,“沒什麼,不過是一個護身符,想要得到雪láng神的祝福而已。”
“不知可否借我一觀?”
“這個東西除了最親近的人以外,從來不借人的。”小葉面無表qíng的將錦囊裝入懷中。如果給他看了,她不是就bào露了嗎?得給這個東西另外找個地方。
這裡離他們原來住的那個山dòng還有一段距離,牟興問彥信:“公子,大家都很累了,是不是先就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王力是個實在人,便道:“我師父曾在這附近修煉,造了石屋,有食物,有溫泉,我們去那裡。”他剛說出來,就被小葉瞪了一眼。他有些莫名其妙,半天才意識到小葉是在責怪他bào露那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