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一笑,輕輕搖頭:“沒有。我只是想儘早融入而已,雖然不能給他多的幫助,卻也不能給他惹禍。”這一刻,她是不快活的。她離蔣長揚的另一個世界那麼遠。
“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武媽媽過來朝牡丹行了一個禮,一臉的小人得志樣。
牡丹無奈地朝白夫人做了個鬼臉,慢吞吞地朝老夫人走過去,反正她是打定主意的,無論如何都不會給誰當槍使。
老夫人氣呼呼地瞪著牡丹,牡丹溫柔地笑看著她,一副死皮賴臉,雷打不動的樣子。
好,臭丫頭,算你狠!老夫人無奈,只得腆著臉往汾王妃跟前湊,汾王妃倒也還給她面子,關懷地問她怎麼不見杜夫人。老夫人笑道:“她不舒服呢,錯過這樣的盛會,早上送我的時候心裡遺憾得很。”然後開始夸周圍的年輕女孩子們美麗可愛,不經意地提起蔣雲清來,說出蔣雲清正好住在芳園,又說蔣雲清長得不好看,還只愛騎馬she箭,其他什麼都不能和這些嬌滴滴的女孩子們比。
聽到她這樣不遺餘力地貶低蔣雲清,牡丹都覺得奇怪了,這是要做什麼?
第二百五十章所求
老夫人如此貶低蔣雲清,偏生汾王妃還來了幾分興趣,陳氏也好奇地道:“既然住在這裡,為何不請出來一起參加宴會?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一個人悶在房裡做什麼?”
老夫人笑道:“我家雲清xing子有些悶,又有些害臊。丹娘先前也說要稟了王妃,讓她一起出來長長見識的,可她不好意思出來,寧可躲在屋子裡看書。”
牡丹根據老夫人在腦海里迅速描繪出一個別樣的蔣雲清來,xing子有些沉悶害羞,不喜歡熱鬧,寧可躲在屋裡看書,唯一的愛好是騎馬she箭,身體很健康,還守得住寂寞。若是對上一個不太懂事的夫君,長得不美正好是優點,能文能武,體力很好,不但能陪著夫君玩,將來教育孩子也不用cao心了。這樣的人,無論是出身還是其他各方面的條件,都似乎比現在滿院子到處跑,歡聲笑語的女孩子們更適合,實在是值得一看的。
汾王妃與陳氏迅速jiāo換了一下眼色,回頭笑道:“總這樣悶著那哪兒行?讓她出來,讓她出來!”
老夫人得意地看了牡丹一眼,看吧,阻擋得住麼?真是和王阿悠一樣,討人喜歡的事qíng不會做,討人厭的事qíng慣會做。
牡丹鎮定自若地同寬兒道:“去請娘子出來,就說王妃有請。”這樣的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蔣雲清的事qíng她無法cha手也管不了,但她也絕對不做推波助瀾的那一個。
武媽媽卻不這麼看,她把這個看做是牡丹使壞然後失敗,她揪著嘴角忍著笑,一顛一顛地跟著寬兒一起去通知蔣雲清。到了門口,見寬兒和恕兒說話,她傲慢地抬著下巴道:“你們候著,我進去請娘子。”
蔣雲清在屋子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矛盾萬分,一方面,她想遵守和牡丹的協議,不亂走不亂說,規規矩矩地等候在房裡;另一方面,她又不信任牡丹,特別是在收到老夫人的指示,恕兒還把她看得死死的qíng況下,她開始亂了。她對著鏡子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影子,jīng心裝飾過是比從前受看許多,奈何能起什麼作用?一時聽見外頭武媽媽的聲音,她忙收斂了qíng緒,轉過身來,淡淡地看著門口。
武媽媽笑眯眯地給她行禮:“娘子,恭喜您,汾王妃親口邀請您出席此次宴會。”然後眼斜斜瞟著窗外大聲道:“這就是福氣在這裡,什麼邪魔鬼道都擋不住的!”
恕兒在外頭大聲地道:“媽媽休要亂說,咱們這園子要真有什麼邪魔鬼道,王妃能來麼?”
蔣雲清瞪了武媽媽一眼,歡歡喜喜地起身收拾,準備去赴她人生中的第一場盛宴。老遠就聽見歡聲笑語,走得近了,就看見許多衣飾鮮艷,青chūn可愛的女子在花叢中,碧波上,假山旁嬉戲玩耍,遠處的絲竹之聲和女子唱歌的聲音響徹雲霄。現在還離得那麼遠就已經這麼熱鬧,可以想像得到宴席場所是何等的熱鬧。
蔣雲清抬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心qíng格外舒暢。她學著杜夫人的樣子,臉上帶著柔和的表qíng,穩穩地朝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當看到那群高踞席首、錦衣華裳的金枝玉葉時,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腳步也有些發虛。她有些心慌地四處尋找,總算是在離汾王妃倒遠不近的地方發現了自家的祖母和牡丹。在陌生的環境中找到了親人,這令她覺得安全了許多。她含笑看著老夫人和牡丹,老夫人的表qíng她說不出是一種什麼表qíng,好像是遺憾也有興奮,而牡丹的,就是一種悲憫。
牡丹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好奇怪。蔣雲清又看到周圍有很多雙眼睛探究而挑剔地看向自己,她有些不知所措。武媽媽扶穩了她,低聲道:“看著前面笑,嘴不能張得太大,微笑即可。看到沒有,那位穿絳紫色披袍的就是汾王妃,穿鴨卵青披袍的是她的二兒媳陳郡夫人。”
不是說還有好幾位公主和王妃的麼?為什麼不和她介紹那些人?蔣雲清心裡有疑問,但轉念一想,又想著約莫是因為這二人是主人,所以要特別注意的緣故,也就不甚在意,含著笑朝走過去。
汾王妃和陳氏認真地打量著蔣家這個幾乎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的庶女。舉止氣度看著是不錯的,長得是不美麗,但是白白淨淨,身體看上去很健康,笑容有些羞澀膽怯,但整體給人的感覺還不錯。
“好孩子,來我這邊坐。”汾王妃便招手叫蔣雲清過去,一邊問她平日愛做些什麼,一邊拉著她的手細看,果然從她的手掌上看到了一層薄繭。因笑道:“果然是將門出虎女,很好。”又問:“用的什麼香?好聞。”